“我,记不太清了,或许是送人了。”
“送人了?送给谁了?”
秋冈近乎于哭腔回答道:“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审讯长握出的这一质问,也正是秋冈想要弄清的。那天晚上,在杀害三沙子之前,秋冈曾向她打听过那套绘图工具的下落,但她没有告诉他。其实,秋冈那天晚上并没有与三沙子发生关系,只不过以此为借口,用事先准备好的领带把她勒死了。随后戴上手套,把房间里的柜子、抽屉、书箱等三沙子爱藏东西的地方都翻遍了,但始终没有发现那套绘图工具。
审讯长让下属彻底地搜查了三沙子的蒙。毕竟是专门从事侦破的,搜查人员很多,不到两个小时,在庭院中的旧石佛像下面,找到了埋在土里的盛有绘图工具的皮盒和一双4l号尺码的旧鞋。打开皮盒一看,染着污血的分规,如同贵重物品一样,用黑天鹅绒包着。
审讯长一下就明白了,两年前,把这些杀害池野的犯罪证据埋起来的是三沙子。秋冈为了毁灭证据,曾在她家寻找过。警察们推断,三沙子和秋冈合谋杀死了池野。然而,关于他害三沙子的动机,只能从他本人的口供中得到了。审讯长把沾满了污血的分规放到桌子上。
“这是你的吗?”
秋冈恐惧地点了点头。
“放在哪儿你不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
“埋在了池野家的院子里,石佛像下面。喂,这也是你的?”审讯长把一双4l号半的旧鞋也放到了桌子上。
“两年前的某天晚上,你穿着这双鞋,从池野家的后门进来过吧!”
秋冈再次摇了摇头。
“那么,那天晚上你在哪儿呢?”
“我……我……”
“这次你杀害三沙子,事先也是声张说你顺便要到电影院去看电影。然而,那个证词已是老黄历了。这次杀害三沙子的案情留待以后慢慢地细审,两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到哪儿去了?”
“我借了三沙子的汽车,到郊外去旅游了。这事三沙子知道。”
“这是你与三沙子合谋的假证词。你真愚蠢,三沙子已被你杀了,死去的人还能为你出庭作证吗?对你这位具有卓越才能的建筑设计家来说,这实在是太可借了。”
审讯长很惋惜地看着秋冈的脸说道。
一
在杰姆斯-鲁宾孙举行告别宴后的那天晚上,不巧正是大雨滂沱。
当时日本正值复末秋初,天气变化无常,遇上这样的天气本属无奈,但是厚道的鲁宾孙却深感不安,他对急雨中到来的客人们诚恳地逐一道歉。
鲁宾孙似乎觉得这样的坏天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或怠慢造成的,他为客人们的衣物被打湿而自责。看着鲁宾孙不知所措的样子,木户奶奶终于忍不住了,她笑着说:
“这有什么啊!鲁宾孙先生,下雨不能怪你呀!要说责任。应该归于日本的气候,不用往心里去嘛!”
“鲁宾孙夫人!”
原海军少校山本三郎回头望着比鲁宾孙年轻足有十五岁的玛卡丽特-鲁宾孙夫人说:
“今天晚上的客人都是咱们绿丘的住户吧?”
“是的,山本先生。”
玛卡丽特夫人脸上长着一些雀斑,象小姑娘一样讨人喜欢,她微笑着使劲地点了点头,亚麻色的头发摇动着。
看来她也一定在为丈夫过分顾虑天气而感到滑稽。玛卡丽特夫人到日本只有三年,日语还不怎么好,所以刚才山本是用英语问她的。
“玛丽!今天晚上的客人预定有多少啊?”
木户奶奶也用英语问道。
“三十人左右,老奶奶。”
玛卡丽特夫人用日语回答。她说得那么流利,使得周围的客人们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啊,那么说差不多都到了吧。”
木户奶奶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计算着客厅里的人数。
鲁宾孙出生英国的牛津,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曾在小傅的高商数授英语。其间由于局势恶化,日本排斥英语运动激烈,鲁宾孙便回到了伦敦。回到伦敦后,鲁宾孙感到无聊,就去了澳大利亚,似乎在墨尔本的一所大学里当助教。战争结束后,他受这所大学的派遣,又来到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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