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巢海角惨案(57)

2025-10-09 评论

    厨房这里,很快就酒酣耳热起来,有人开始唱起淫荡的歌曲。偏院那边虽然无人如此越轨,但伊兵卫叔公却早已烂醉如泥,说起醉话来了。
    他是贤藏和良介的祖父的弟弟,以斗嘴和酒品恶劣出名。两家很早就分家了,贤藏兄妹称他为川村新家的叔公。
    他也是始终不赞成这件婚事的人,这时藉着几分酒意,开始发牢骚。对新娘的家世唠叨了好一阵子之后,不顾众人的劝阻,在午夜十二点过后吵着要回家。
    “三郎,你送叔公回家好了。”
    贤藏对伊兵卫的唠叨并不在意,在他坚持要回去时,仍担心夜路危险,交代三郎陪他回去。
    “送我回去,如果时间太晚,你可以睡我家。”
    伊兵卫对三郎说道。
    当大家送伊兵卫走出玄关时,才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雪,个个都惊讶不已。
    这一带冬日很少下雪,但是当夜却有三寸左右的积雪,这当然令人感到惊讶,况且,事后回想起来,这场雪对那桩恐怖罪行产生相当微妙的作用。
    午夜一点左右,新郎和新娘返回偏院喝交杯酒。
    关于当时的情形,良介的妻子秋子说:
    “因为要在偏院喝交杯酒,我和女佣阿清把琴送过去。但是席上只有伯母和我们夫妻三人,三郎送新家的叔公回去,铃子也已经睡了。喝过酒之后,克子弹奏了‘千鸟曲’,后来我把琴竖起来,放在神龛上,并将指套放在神龛角落,我不大清楚当时那把刀是不是放在刀架上。”
    凌晨两点左右,喝完了交杯酒,所有的人回主屋去了,偏院里只有新郎和新娘,当时仍然飘着大雪。
    两个小时之后,人们听到可怕的惨叫声,以及一阵难以言喻的奇妙、凌乱的琴声。

    银造的心情
    久保银造在一柳家替他安排的房间躺下后,忽然感到非常疲惫。
    这也难怪,这桩婚事的确花了他大多的心力,同时他也非常清楚农村的封建思想和习惯。说实话,起初他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他更担心佃农之女的克子,嫁到一柳家会幸福吗?
    但是克子对这门婚事很积极,同时,银造的妻子也说:
    “如果大哥还活着,看到克子成为一柳家当代家主的妻子,一定会很高兴的,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能结成这门亲事,也该算是很有成就的了。”
    银造比谁都清楚,克子的父亲生前就对日本的古老思想和门第观念充满强烈的憧憬,因此一听到“如果大哥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这样的说法,就只好答应这门婚事了。
    银造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就会毫不犹豫实践到底的人。
    他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不能叫克子受到丝毫委屈,更不许有任何话柄让人捏住,让克子被一柳家的亲戚在背后指指点点。幸好,以他在美国的锻练,学会了忠实并有效地进行大小事情,这场婚礼总算风光体面地办完了。
    “哇!叔叔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该怎么办哪?”
    看到克子既惊讶又感激的样子,让银造觉得没有白疼她。
    当克子穿着新娘礼服从媒人的村长家出发,进入一柳家时,她的美丽吸引了所有人。那些罕见的奢华嫁妆,始终是村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银造一想起连高傲的一柳家人看到这样的排场,也忍不住目瞪口呆的样子,就深深感到心满意足起来。
    “哥哥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感到满意欣慰吧?”
    银造边想边喃喃自语,不觉眼眶发热,眼泪夺眶而出。
    厨房那边仍有人在继续畅饮,一阵阵猥亵的歌声,吵得银造无法入睡,在几番辗转反恻之后,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似睡似醒中,银造仿佛听到不寻常的惨叫声而吓醒过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确知这不是梦!
    分不清是男人或是女人的恐怖悲鸣声持续了一、两下,划破了深夜的沉寂。在这同时,他听到用力踩地板的脚步声——
    声音是从偏院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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