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门岛(69)

2025-10-09 评论

    “我有。”
    “快,把祭坛上的蜡烛拿来。”
    年轻人在香烟缭绕中往祭坛的方向摸索前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失声大叫。
    “怎么回事?”
    “月代在这里!”
    “月代?先把蜡烛点上!”
    年轻人抖着手擦火柴,划了好几根都没点着,他吓坏了。
    “唉,真没用,把油灯拿来。”
    了泽十分镇定地指挥着。
    蜡烛点燃后,室内顿时明亮了起来。
    “南无……”
    了泽双手合十,上下两排牙齿打架似的,嘎嘎作响;那群年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僵立着,说不出话来。那个拿蜡烛的年轻人,甚至吓得连蜡烛都快拿不住了。
    只见月代仰躺着倒在他们的脚旁,她像舞伎似的,穿着红裤裙,头上戴着金色的高帽子,一络头发垂在脸上,脸上化着一层淡妆……然而,这种凄艳的美却让脖子上那条紧勒着的日本手巾破坏了。
    “从那祭坛上……”
    其中一个年轻人吞吞吐吐的,一副又想说,又害怕的样子。
    祭坛上有个半坪大小的齐座,看来月代一定是坐在那个齐座上祈祷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袭击,跌了下来。尽管她看起来像是用自己的双手勒住脖子似的,但从她紧握手巾的右手,可以知道她曾经强烈地反抗过。
    “了泽,了泽!”
    一个年轻人突然握紧了泽的手,不住摇晃着。
    “岛上的人都说,这次一定会轮到月代,果然……你看,撒在月代身体上的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那个年轻人指着月代身上红得像血一样的东西,惊恐地问。
    另外一个年轻人弯下身,从月代身上拿起那些东西。
    “荻花!”
    “我知道那是荻花,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要在月代尸体上撒荻花呢?了泽,这个祈祷所的花瓶里根本没有插荻花,这荻花是凶手带来的,凶手撒荻花是什么意思?”
    那个年轻人一边看着月代的尸体,一边搔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盯着了泽问。
    突然——
    清脆的铃声又响了,大家像被电击似的,一个个抖得更厉害了。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睁大眼睛往铃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祭坛对面的右边,垂着五六条颜色鲜艳的布慢,直垂拖到地板上,其中一条布幔则拦腰绑着月代的黄金铃,尾端绑在阿胜的猫咪身上……
    驹若勇,花会散,
    猫若舞,铃会响。
    了泽记不起来这首古诗是谁写的,不过此情此景,倒真符合诗意哩!
    原来,那不断摇动的铃声是猫弄响的。
    不久,搜山的队伍也回来了。

    狱门岛(69)上阴风不散,金田一耕助心情有些烦躁,头脑里乱得简直快疯了。
    一幕幕令人震惊的恐怖场景在脑海里闪现,千万太在那个闷热的复员船舱里的遗言时时在他的内心翻腾。
    “去狱门岛(69)……三个妹妹会被杀……请代替我去……”
    挚友临终的请求,他连一个都没办到;鬼头本家的三姊妹,他连一个都没救成。
    金田一耕助日夜苦恼着,人也越来越。憔悴了,看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二十几岁似的。
    “早苗。”
    金田一耕助有气无力地喊着早苗。
    早苗像是没听见,只是一个劲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早苗!”
    这次,金田一耕助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早苗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后,又低下头,陷入沉思中。
    狱门岛(69)连续三个晚上发生的惨剧,的确令人难以承受。
    矶川警官跟刑警们在鬼头本家的祈祷所进进出出;本家的高楼阁宇,在这一片紧张的气氛中,似乎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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