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有谁像小弗雷泽·弗里尔这样悲痛欲绝。望着他,我觉得他与沙发上的那位男子之间的感情必定是非常美好的。他终于从他哥哥身边转过身来,沃尔特斯试图让他了解一下所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先生们,”中尉说道,“这个打击太突如其来了!当然,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只是顺便进来与……与他说句话。而现在……”
我们一言未发。我们让他为他公开表露情感而辩解,因为一位道地的英国人必然要这样的。
“我深感遗憾,”布雷开口了,他的目光仍然环视着房间,“特别是英国可能不久就会大量需要像上尉这样的人。现在,先生们,我想说的是:我是苏格兰场特别处的处长。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谋杀。由于我不能透露的原因——而且,我还要补充一句,为了帝国的最大利益,所以上尉悲惨被害的消息目前绝不能透露给报界。当然,我的意思是指他死的方式。你们明白,只登一条死亡消息,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是一起自然死亡。”
“我明白,”中尉说道,就像他知道的比巡长所说的更多。
“谢谢,”布雷说,“就你家里那方面而言,我将留下你来料理这件事。你将负责尸体。至于其他人,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向外界提及此事。”
这时布雷以一种迷惑不解的态度站在那里看着我。
“你是美国人?”他说,我判断他对美国人不屑一顾。
“是的。”我对他讲。
“你们领事馆中有你认识的人吗?”他询问说。
谢天谢天,我有!领事馆有一名助理秘书名叫沃森——我与他是大学同学。我对布雷提起了他。
“好吧,”巡长说,“你自由了,可以走了。但是你必须明白,你是这个案件中的一位重要的证人,如果你想离开伦敦,你会被关起来的。”
就这样,我回到了房间。我并不喜欢这起神秘事件,被它缠住真是令我心惊胆战。我在我的书房里已经坐了一段时间了,一次又一次地仔细察看着。楼梯上曾有许多脚步声,楼厅里曾传来许多声音。
我在这里等待着天明,我对这位冷酷帅气的上尉深感歉意。他毕竟是一位男子汉;他在我楼上走动的声音告诉我他是一位男子汉,但是我永远不会再听到这脚步声了。
所有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楼厅中的那个男人是谁?那个高声争吵又无疑是用那把奇特的印度匕首刺杀上尉的男人是谁?这把匕首现在在哪里?
尤其是白色的紫苑暗示着什么?绿宝石领带夹暗示着什么?还有那古怪的霍姆堡毡帽又暗示着什么?
卡尔顿饭店的小姐,你想要神秘。我在给你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给你,而且神秘得让你受不了。
还有——我说出来时请你相信我,在这事件发生的前前后后中,你那张脸蛋儿不断地浮现在我的面前,就是那个晴朗早晨我在卡尔顿饭店早餐厅看见的那张脸蛋儿。我知道,我追求你的方式已经得到你的宽恕。我曾看到过你那双眼睛,那诱惑无法抵御——太无法抵御了。
此时黎明已经来到花园,伦敦正在开始兴奋,就此打住——早安,我的小姐。
草莓男子
几乎无需提示,那位收到这封信的年轻女子惊呆了。在这一天其余的时间,她对伦敦的许多景观都感到索然无味——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以至于她那满头大汗的父亲开始去幻想他可爱的得克萨斯,而且曾一度满怀希望地提议早点回国。这个主意被接受了,不过是冷冰冰的,这明白地告诉他上错了路,于是他叹了叹气,到酒吧去寻找安慰。
这天晚上,两位得克萨斯人去了国王剧院。那里正上演萧伯纳的一出新剧。这位聪明的爱尔兰人要是看到一位可爱的年轻的美国人漫不经心地看他的剧作,一定会恼怒成羞。这位美国人在午夜退了场,急切地盼望着早晨的到来。
她没有失望。当她的侍女,一位呆头呆脑的英国女人,星期六一早出现在她身旁时,带来了一封信。她将信递过来,鼻子向上翘着,一副只是帮忙但并不情愿的样子。姑娘迅速撕开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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