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咧了咧嘴,笑了一下。“很可笑,是不是?不过告诉你,我觉得你昨晚到达庄园后尽管迈登在那儿而且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事实上并不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首先,查理觉察出事情有些异常。你知道中国人都执信预感。”
霍利笑道:“是吗?你肯定不会立刻就听信他的吧。恕我直言——我想你拖延交货是有充足原因的。”
“我得承认查理刚开始跟我提起异常时,我还嘲笑了他一番,并准备马上把项链交给迈登。结果黑夜里传来了奇怪的求救声。”
“什么!真的吗?是谁喊的?”
“你的朋友,那只中国鹦鹉(36),托尼。”
“噢——”霍利说,“我差点把它忘了。不过,这叫声也许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你要知道鹦鹉自己不会编话的,”伊登提醒他,“它只会重复。我知道自己可能过于草率了,所以开始犹豫是否交出项链。”他接着讲述了当天早上他同意等到两点,让查理再从托尼那儿再掏出一些话来,结果午饭后却发现那只鸟死了的前后经过。“事情就是这样。”他末了说。
“你是在向我征询意见吗?”霍利说,“我希望你是,我真的想告诉你我的看法。”
“请讲吧。”伊登答道。
霍利朝他投去了慈爱的笑容。“不要以为我不会相信迈登庄园上发生了大的变故。但这儿一般都比较平静,小事很容易被当成大题来作。在我看来,你可能是被那个神经过敏的中国人搞得神经紧张了。”
“查理绝对是真诚的。”伊登反驳道。
“这一点毫无疑问,”霍利说,“但他是东方人,又是一个侦探,他乐于做些探查猜测的事。我觉得迈登庄园里没有什么异常。托尼在晚上确实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但它一直是这样的。”
“你也听过它的呼喊杀人。求救的声音?”
“我从没听过它的求救声和呼喊杀人的声音。但是小鸟刚来这儿时,我正住在威特康姆医生家,常常到迈登庄园附近散步,托尼那时就常冒出一两句很奇怪的话。它曾生活在暴力环境里,难怪它昨晚会发出求救声。在沙漠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又是漆黑的夜晚,再加上查理神经质的猜疑——在你眼中,一个小土堆也会被认为是一座大山。”
“那么怎么解释托尼中午的突然死亡呢?”
“正如迈登所说,托尼上了年纪了——鹦鹉不会长生不老的。仅仅是个巧合而已——我觉得你的父亲该对你不满了,小伙子。要知道那个脾气暴躁、容易上火的匹·杰·迈登可能会把你踢出去,取消这笔交易的。我可以想像儿回到家里向父亲解释这项交易的失败是因为那儿死了一只鹦鹉。小伙子,小伙子——我相信你的父亲脾气很温和,否则的话,他非要你的命不可。”
伊登想了一会儿。“那怎么解释那支丢失的枪呢?”
霍利耸耸肩。“如果你刻意去寻找,你在任何地方都能发现奇怪的地方。枪是不见了——那又怎样?也许迈登把它卖了,也许送人了,也许把它放到卧室去了。”
鲍勃·伊登仰头靠在椅背上。“我想你说的这一点也许是对的。是,在这个明亮的下午,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愚蠢。”从侧面的窗户中,他看见一辆车停在隔壁一家菜店门口,查理从车上下来,走进报社。
“阿康!”他叫道。
那个矮胖的中国侦探一言不发地进了他们两人所在的办公室。
“查理,”鲍勃·伊登说,“这是我的朋友霍利先生;霍利,这是檀香山警察局的陈侦探。”
一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陈眯起眼睛,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好!”
“不会出事的,”伊登向陈保证,“霍利先生绝对值得信任。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我远在异乡,”陈说,“也许还是不轻信任何人为好——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这个脾气,相信霍利先生能够谅解。”
“不要担心,”霍利说,“我向你们许诺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陈没有答话,也许他心里正回忆那些曾经向他许过诺的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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