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伊登简单他讲述了波拉·温德尔那天晚上的经历——桑恩在门口见到她时明显地不安,而且坚持说迈登不能直接和她对话。最重要的是那个姑娘在院子里看到一位矮小的留着黑胡子的淘金人。陈专注地听着。
“这是一条很好的新线索。”他说,“这个黑胡子的家伙可能是个重要的人物线索。那个姑娘是不是经常在这个地方活动?”
“是的。”
“她能保守秘密吗?”
“我敢保证她能。”
“不要相信她。话说得太过可能会招致后悔。不管怎样,还是请她帮着注意一下那个黑胡子的家伙。说不定他是我们破案中重要的一环。”车开到了迈登庄园所在的小绿洲。陈查理接着说:“回到院子里后,要和原来一样,什么内情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再和你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已经了解这儿的情况了。我给他发过电报了。”
“你发了?”伊登说,“我也给他发过了两次。”
“那么他一定清楚了。我还提醒他注意,这儿电话里传出的声音除了电话机旁的人可以听见,还很容易被屋里其他人听见。”
“呀——你想得真是太周到了。”
大门开了,陈把车开到院内。他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我又得去准备晚饭了。记住,我们要等着瞧,耐心点。单独会面时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人看出我的身份。今天中午我的话就不够小心,‘无法挽回’这个词从这么一个低下的、没有文化的阿康嘴里说出来有些不相称,真应该用‘完了,没救了’之类的话。以后我可得尽量用土里土气、让自己显得很无知的词,譬如把沙拉叫杂拌菜。再见,祝你好运。”
客厅里,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迈登坐在一张宽大的写字台前处理信函。鲍勃·伊登进来后他抬起头。
“你好,”他说,“下午过得愉快吧?”
“非常愉快,”小伙子答道,“相信你也一样。”
“我可不愉快,”迈登说,“就是在这儿我也逃脱不了生意场上的事。邮件堆了三天没处理了,我赶了一下午的工作。你来了,马丁,”他看见秘书进来又加了一句,“晚饭前把这些邮件发了,还有这几封电报也需要发出去。开那辆小车去——那辆车适合在这儿的路上跑,速度要快些。”
桑恩把信收拾了一下,熟练地折叠并挨个儿装入信封。迈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壁炉前。“阿康把你带回来的吧?”他问道。
“是的。”伊登答道。
“他的车技还不错吧?”迈登又接着问了一句。
“无可挑剔。”
“阿康真是个不一般的伙计。”
“噢,这倒不是。”伊登漫不经心地说,“我听他说起它曾在洛杉矶开过运菜货车。这是我从他那儿得到的唯一一点信息。”
“他很沉默,是不是?”
伊登点点头。“沉默得像只牛。”
迈登笑了起来。“噢,忘了告诉你了,”桑恩出门后他接着说,“你父亲没有来电话。”
“没来?噢,他一般得傍晚才回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今晚往家里打一个。”
“希望你打一个,”迈登说,“我不想做出不好客的事,但我急需离开这儿。今天来的邮件有些事——你明白——”
“当然。”鲍勃·伊登答道,“我会尽力相助的。”
“太好了!”迈登说,“我饭前想稍稍睡一会儿,这样有助于我的消化。”鲍勃·伊登第一次发现这位大名鼎鼎的富翁露出从未有过的人情味儿。迈登悠悠地看着面前这位小伙子,说:“你还体会不到,你这么年轻——我真羡慕你。”
迈登出去了,鲍勃·伊登在客厅独自一人翻看他刚从埃尔多拉多买来的洛杉矶报纸,他时不时看见阿康矮胖的身影无声地进进出出——布置晚饭的桌子。
一小时后,在这一小片孤零零的沙漠之中,他们又开始品尝阿康的手艺。味道和鲍勃·伊登想像中饭店的美味佳肴很不相同,但吃起来也很不错,阿康显然费了不少心思。当阿康端着咖啡再次进来时,迈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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