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了。你没试着用你的微笑引起她的注意吗?”
“从某个方面来说,我试过了,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老一套的笑笑。你看看,我现在又笑了。你是想让我对那过时的婚姻俗套感兴趣吧?”
“你需要这样。所有的年轻人都需要。”
“为什么呢?”
“作为一种动力,激励你去发挥最大的能力、取得最大的成功。”
鲍勃·伊登笑道:“听着,我亲爱的老脑筋,当雾飘过金门桥,灯光在欧·法雷尔大道上闪烁时,我不想受到任何刺激的困扰——我需要静享美景。除此之外,当你真的对一个姑娘投入感情时,又往往会发现她和原来已判若两人。”
“简直在开玩笑,”乔丹夫人说,“她只会变得更加温柔美丽的,倒是那些毛头小子们变得愚蠢、不知足了。亚历克,我要告别了。”
“我下周四会和你联系的,”老伊登说,“真对不起,没能帮你把价钱抬高一点儿。”
“能卖到这个数已经让我吃惊了,”她回答道,“我非常知足。我上天有灵的爸爸还在照顾我。”她迅速走出了屋子。
伊登冲着儿子说:“我估计你还没找到报界的工作吧。”“目前为止还没有,”年轻人点起一支烟,“编辑们对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我在拒绝他们。”
“好,那你就再甩开他们一阵子。我希望你下面两三周时间能空出来,我给你安排一项工作。”“当然可以,爸爸。”他朝那个昂贵的康熙花瓶中扔了根火柴杆儿。“什么工作?让我做什么差事?”“第一件事,下周四傍晚去接‘皮尔斯总统号’。”“听起来很有诱惑力。我想上岸的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年轻女郎——”
“不是,一个中国人要来这儿。”
“一个什么人?”
“一个檀香山来的华裔侦探,他口袋里装着价值二十多万美元的珍珠项链。”
鲍勃·伊登点点头:“是。那之后呢?”“之后,”亚历山大·伊登深思了一下,“谁敢说会怎么样呢?也许那仅仅是个开头。”
第二周的星期四傍晚六点钟,亚历山大·伊登驱车前往斯图亚特饭店。这二月的雨下了整整一天,暮色也早早地降临了。伊登在饭店门厅站了一会儿,凝视着盖尔瑞街上撑起的伞的队伍和在雨雾中发着暗淡的光的街灯。在旧金山,年龄并不十分重要——伊登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年轻人,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电梯,去萨莉·乔丹的房间。萨莉正在会客室的门口等他,她身上穿着件柔软的灰色贴身晚服,像个可爱的女孩儿。过了这么多年优裕的生活,她的地位造成的影响已深深地渗进了她一伸手一投足之间。伊登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亚历克,”她笑道,“请进。你还记得维克多吧。”
维克多热情地向前走了几步,伊登仔细地看着面前这位大小伙子。他有些年头没见到萨莉·乔丹的儿子了。他注意到刚三十五岁的维克多已倍受事业上的不顺带来的打击,棕色的眼睛显得疲惫,像被长时间放置在强光下摧残过似的,脸有些浮肿,腰围过于粗大,但是他的衣服大小合适——很显然他的裁缝师将不得不去应付菲利摩尔家族败落而带来的尺寸改动。
“请进,请进,”维克多满脸喜悦地说。他的心境是愉快的,因为他看到了将要到手的一大笔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就是时候了。”伊登说。
“非常高兴时候到了,”萨莉说,“我非常高兴那条项链要出手了。对于我这么大的年纪,它简直是个无法承受的负担。”伊登坐下。“鲍勃已经去码头接‘皮尔斯总统号’了,”他说,“我告诉他带着你的中国朋友到这里来。”
“太好了。”萨莉·乔丹说。“来点鸡尾酒吧。”维克多建议道。
“不用了,谢谢。”伊登回答道。他突然站起身在屋内踱起来。乔丹夫人关切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珠宝商坐到他的椅子上。“嗯,是发生了一件事,”他承认道,“一件——一件让人难以捉摸的事。”
“你是指有关项链的事吧?”维克多也关注起来。“对,”伊登说,他转向萨莉·乔丹,“你记得迈登跟我说过的话吧,萨莉?差不多是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送到纽约,记住,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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