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苗小姐,这样做不行!”
“哦?为什么?”
“每年,祝贺生日的使者到这儿来,那使者的使命……就是说,那个,怎么说呢?如果没有使者作为某个人的代理,在这只生日蛋糕上切下第一刀,生日的庆典就不能开始。”
“啊?”
“去年不也是这样吗?”
说着,降矢木一马又瞪了早苗一眼。
这么一说,早苗想起去年的情形确是如此。而且,过后想起来总有点儿令人不愉快。
去年来的生日使者全身穿着一色的黑西装。他默不做声地到来,交给一马一张卡片一样的东西。然后,他走到桌子跟前,把刀子插进生日蛋糕。接着,这一回由一马把卡片一样的东西交到使者手里。那全身黑的男子收下它之后,便一声不响地踏上归途。
那时,因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早苗自己也只是发愣。可是,因为当时是第一次置身于那种场合,只以为其中自有奥妙,并没有十分注意。现在才明白,那是每年不变的仪式。早苗如梦初醒,肩膀猛地抽搐了一下。
正是在这个时候,从外面传来狗地狂吠声。接着,正门的门铃开始在楼下的大厅里刺耳地响了起来。
“啊,来啦!”
三人一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不,”一马说着又坐下了,“请你们两位都别动。李卫很快就会领上来的。”
听到这句话,日奈儿与早苗只好归了座。
正门的门铃响了一会儿,狗叫得更凶了。
“李卫这家伙,在干什么!”
一马皱起眉头,咂了一下舌头。这时候,门铃终于不响了,大约是李卫到了正门。可是,狗叫仍然未停。
三人心想李卫就要领人上楼来了,可是不知怎么,等了一阵,还不见李卫上来。
外面天已大黑,漆黑的海上,暴风雨正在加剧。城岛灯塔的火光在风雨中忽明忽暗。
房子里愈来愈暗了,没有遮蔽的烛火被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刮得摇摇曳曳,好象就会熄灭。
早苗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把窗板一扇扇地关上,然后拉下窗帘。这样一来,觉得房子里安定了一些。
“舅舅,怎么回事呀?李卫大伯到底在干什么呢?”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日奈儿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他的头发梳向左边,身穿一件半西式裤和一件大人穿的西式衣,衬衣上打着领带,一副可爱的模样。他看上去是个皮肤白皙的聪明伶俐的少年,可是不知怎么总令人觉得有点儿病态,这是降矢木一马多年以来为之头痛的事情。
“大伯,我去看看怎么样?”
“啊,好吧,去看看吧。”
正说着,他们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
“上校老爷,来客人啦!”
这句话恰似昔日的勤务兵对长官说的。
“我知道有客人。为什么不领到这儿来呢?”
“不,不是那位客人。一个不相识的人遇上暴风雨被困在这儿,说想在这儿暂时避一避”“暂时避一避?”
一马皱了皱眉头,又说: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嘛是个男的,双重斗篷、上衣和裤子都是水淋淋的。”
这所宅邸很少有客人来,于是早苗站起身来说:“大伯,我去一下怎么样?”
“不,你呆着别动。”
一马止住早苗,想了一会说:
“好吧,我去看看。日奈儿,你待在这儿。我不叫你,你就别动。早苗小姐!”
“哎!”
“请你也留在这儿,陪伴日奈儿。”
“哎,知道啦!”
早苗的答话似乎含有不满之意。她早就对降矢木一马尽量不让日奈儿见人的做法不满。这简直象在温室里培育植物,使得这少年越来越失去了活力。
可是她控制着自己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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