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的房间(21)

2025-10-09 评论

    梅纳德夫人使劲摇着头。她说:“我不再看手相了,不再干那事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懂得窥视未来是多么愚蠢。今天——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这才是我愿意思考的问题。”
    “噢,请给我看看吧!”女孩噘嘴说道。
    老夫人把巴巴拉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看了一会儿。约翰·昆西觉得他看见老夫人脸上掠过一丝阴影。她又一次摇摇头。
    “卡普迪迈,”她说,“我的侄子曾把这词译作‘抓住今天’。今天晚上就跳舞吧,尽情地跳吧,别企图往窗帘后面看。亲爱的,这样做不会有任何好处。记住一位老太太说的话吧。”
    哈里·詹尼森出现在门口。
    “噢,你在这儿,”他说,“我给你拿了饮料,在吸烟室等你。”
    “我就来。”女孩说着离开了,老夫人望着她的背影。“可怜的巴巴拉,她母亲的一生也不幸福。”她嘟哝着说着。
    “你看见她手上有什么不祥之兆了吗?”约翰·昆西问。
    “没事儿。”老夫人赶紧说,“如果看得太远,我们都会有麻烦的。来,我们上甲板吧,快到午夜了。”
    她带着他出来走到轮船右侧的铁栏旁。一束孤独的灯光,像一颗星星,在远方闪烁着。陆地——终于看到陆地了。
    “是戴蒙德角吗?”约翰·昆西问道。
    她说:“不是。那是马卡普角的信号灯。我们得绕过科科角才能看见檀香山。”她靠在铁栏边站了一会儿,一只纤弱的手放在上面。她轻声说:“但那是瓦胡岛。那是家乡。一块可爱的土地,孩子,特别可爱,我经常这样想。我希望你喜欢它。”
    “我肯定会喜欢的。”约翰·昆西献殷勤地说。
    “我们坐这儿吧。”他们找到一些椅子。她接着说:“是的,可爱的土地,但是夏威夷,就如同在世界的每个地方一样,人们也是各种各样的——有诚实的人,也有流氓、恶棍。人们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在家乡是不受欢迎的人。我们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天堂。有些人成为好公民,以此来报答我们,而另外一些人堕落变质了。我经常想,要想在天国成功,是需要不少毅力的。在夏威夷也是如此。”
    那高高的、瘦弱的厄普顿牧师先生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躬腰说道:“晚上好,夫人。你就要到家了。”
    “是的,而且很高兴。”她说。
    他转问约翰·昆西,说:“年轻人,你今天早上就会看见丹·温特斯利普了。”
    “我想我会见到他的。”约翰·昆西答道。
    “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八十年代在阿皮昂岛上的那一天——那个富兰克林·厄普顿牧师。”
    “当然。”约翰·昆西说,“但你并没有给我讲过那时的情况,你知道。”
    “是的,我还没有。”传教士重重在坐在一把椅子上。“我不愿意讲别人过去的任何秘密。然而我知道丹·温特斯利普早期生活的事在檀香山已众所周知。”他朝梅纳德夫人看了一眼。
    “丹不是圣人,”她评论道,“这我们都知道。”
    他盘上他那细细的腿。
    “事实上,我为碰到丹·温特斯利普而感到自豪。”他接着说,“我认为我是用一种谦卑的方法劝他改变生活航向的——为了更好的生活。”
    “哼!”老夫人哼了一声。很明显,她对此表示怀疑。
    约翰·昆西对谈话所涉及的内容深感不悦。他不愿意温特斯利普的名字被人们说三道四。但使他恼火的是,这位牧师先生还在继续说着。
    “那是在八十年代。正如我告诉你的,我在吉尔伯特群岛有一个孤独的基地。一天早上,一艘双桅方帆帆船在暗礁外抛锚。后来一小船来到岸边。当然,我与一些当地人一起到海滩上去迎接。这时我看见好几个和我同种族的人。船上有一些凶神恶煞的船员,领头的是一个矮小精悍、长得挺帅的年轻人。而且在他们靠岸前,我就看到船中间有一长长的松木箱子。
    “那白人自我介绍说,他是‘夏洛的梅得号’船的第一军官丹·温特斯利普。当他提到那船的名字时,我马上就明白了,因为我了解那船的不道德的贸易及历史。他急忙说他们的船长头天死了,他们把他带到岸上来,准备在陆地上掩埋。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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