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伊根还没完全排除掉。也许我们不能拘留他,但我不会忘掉他的。”
“废话,”约翰·昆西嘲笑着,“我问的是你还剩下什么线索了。剩下的是一只早已破烂不堪的手套上的那颗没用的钮扣,那只带有夜光表盘及模糊不清的数字2的手表——”
陈的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喃喃地说:“这是条重要线索,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吧。”
哈利特砰地往桌上砸了一拳:
“就是它——那块表!如果戴表人知道已有人看到它了,大概我们也就很难找到了。但我们始终没露风声,没准儿他还不知道呢,这是我们仅有的一次机会了。”
他对陈说:“为找这块表,我已竭尽全力把这些岛都搜遍了。现在我打算再搜一遍,不管是珠宝店,还是当铺,每个角落都搜一搜。查理,你开始行动吧。”
陈动作敏捷地迅速挪动着身体,尽管他很胖,体重超标。
“我将全力以赴。”他承诺着,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祝你好运。”约翰说着也要走。
哈利特低声说:“跟你姑姑说,我很生气。”他没心思去措词了。
吃午饭时,约翰·昆西没能把口信传给他姑姑,因为米纳瓦小姐和巴巴拉在城里没回来。
晚饭后,他把姑姑领到屋外,坐在黄槿树下的长凳上。
“顺便说一句,”他说,“哈利特探长很生你的气。”
“我还生哈利特探长的气呢。”她答道,“所以我们彼此彼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肯定你自始至终都知道谁扔的那个科西坎牌香烟烟头。”
她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不是自始至终都知道的。发生什么事了?”
约翰·昆西扼要地把上午在警察局里的事叙述了一遍。说罢,他以询问的眼光望着她。
“起初由于我很激动,所以没想起来,要不我早就说了。”她作着解释,“几天前我才想起来。我看得很清楚是——阿瑟——科普舰长——在我们回屋时扔的烟头,但我没汇报。”
“为什么?”
“嗯,我想这对警察是个很好的考验,让他们自己去搞清楚吧。”
“这种解释太牵强。”约翰·昆西严肃地指出,“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应负责。”
“这——这不是我唯一的理由。”米纳瓦小姐轻声地说。
“啊,我很乐意听,说吧。”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自己同科普舰长的会面跟神秘的谋杀案联系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突然,约翰·昆西明白了——他从来就没愚钝过。
“舰长跟我说过,八十年代时你很漂亮。”约翰·昆西温柔地说,“我在旧金山俱乐部碰到他时他对我说的。”
米纳瓦小姐将手放到小伙子手上。约翰·昆西一向认为米纳瓦小姐说话既沉着又尖锐,此刻却感到她的声音有点颤。
“我在海边时的少女时代,”她说,“幸福就在身边,只要一伸手便可得到。然而在波士顿——波士顿,我却没抓住。我让幸福从身边溜走了。”
“现在还为时不晚呀。”约翰·昆西劝着。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
“所以那个星期一下午他就想跟我解释。但听得出他说话的语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东西——虽然在夏威夷,但我并不糊涂。青春,约翰·昆西,青春再也不复返了。不管这儿的人们怎么说,”她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告诫说,“一旦你的机会来临,亲爱的孩子,可别那么傻了。”
她很快穿过花园走了。约翰·昆西目送着她,充满了新的爱慕之情。不久他发现电线那边亮着划火柴的黄色火焰。又是阿莫斯,他还在那棵角豆树下消磨时光。约翰·昆西起身向他溜达过去。
“你好,阿莫斯。”他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拆掉这篱笆?”
“啊,有朝一日我会拆的。”他答道,“顺便问一句,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有一些。”约翰·昆西告诉他,“但都没有什么结果。依我看,这个案子完全进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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