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早川的太太,打扰你不知有没有关系?”
“唉!这简陋的地方。”
研三走在前面上了二楼,打开电灯,灯罩上停了一只黄色的大蛾。细细的鳞粉四散,在灯罩周围飞舞的形影,令研三感到一阵冰冷。
“突然在晚上来打扰你……”
进入里屋后,早川夫人郑重地叩了头。白色的粉颈看来更惹人怜。衣领后面好像露出青黑色的肌肤,研三感到吃惊,连声招呼都讲不出来。
“请坐吧!这儿实在太简陋了!”
“实在是舅妈打电话给我,问我如何是好,我想到了你,她就希望能见你一面——于是我才陪她一块儿来。”
最上久将“和平”牌香烟凑到嘴边,以忧郁的神色讲着。
“那案件,你知道吗?”
“听说了,但详情不太清楚。”
“今天下午,突然有警视厅的人来,说要搜查住宅。我很吃惊,请教他们搜查的理由。好像说是北泽那边发生杀人命案,我家主人有嫌疑。最初想——我家主人绝不会做那种事,但一听到有关剠青女人的躯体,我眼前就不住地发黑起来……”
“连自己的太太都这么想,何况一点都不知情的哥哥,唉!这也难怪!”
研三为哥哥的行动辩解。
“我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久,他提起你,所以我们才来拜访,不知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更详细的情形?”
夫人长长的睫毛闪烁着泪光。
“我将我所知道的程度讲给你听。太太,你先生昨晚在家吗?”
“不……”
“几点回家的?”
“十二点多,大概是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回来的。”
研三有一种被槌到胸部的感觉。
“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常常出去都不说到哪里。”
“这样不太好。据推断,行凶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半到午夜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真麻烦……我不认为老师是个杀人犯,但……唉!”
“我知道我先生的习惯,像照片那种东西,他是绝不会让它漏掉的,他几乎到了快疯狂的程度!”
“带出底片的事倒没什么关系,但这是不是刺青的照片呢?我就不得而知。”
“一定是!”
夫人咬着牙,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你累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我想我该告辞了。失礼!失礼!久先生是……”
最上久一直看着研三,突然间好似看透他的心事。
“我想和松下先生谈一下话。”
“那请便!我先告辞。”
慎重地打了招呼,送夫人到大门后,二人又回到二楼。
“真是糟糕透了!”
最上久搔着头,粗暴地吐出真话。
“为什么?”
“我哥哥行踪不明,舅舅又被列为嫌疑犯,我心情糟糕透了。他们为什么要选那种女人做对象,哥哥真是太笨了!”
研三好似被刺痛一般,急忙转变话题。
“先生!你的绷带怎么同事?”
“没什么大碍……昨晚从东京剧院同来,在银座喝醉了,跟流氓演出一场全武行,当场被警察带走——在拘留所过了一夜,真是倒楣。”
“你是不是看到散场为止?”
“是啊!到八点。”
“打架的时间是不是近八点钟?”
“差不多九点,喝太多酒,忘了正确的时间。”
“打架有时也会成为护身符,你有不在场证明了。”
二人相对苦笑。
“你要问的是什么?老师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举动?”
“底片的事吗?那是舅妈说的,可能是刺青的照片,不论何时他一看见研究的资料,都是不会放过的。”
“那也得视场所、情况而定,唉!从杀人现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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