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看不到。”
“身上的东西呢?”
“皮包里面大概有纸币两千块。不过,手上那只金表至少有七、八千块。”
“有没有痛苦的表情?”
“实在隔太久了,现在不容易辨认。”
“手枪呢?”
“勃朗宁三六式,有灭音装置。”
“和最上家里发现的那只外壳一样吗?”
“一样。”
“手枪上的指纹呢?”
“除了死者的指纹以外,没有别人的。”
“有没有他杀的迹象?”
“看不出来。”
“如果是自杀,就是坐在空箱子上扣扳机射击头部,因为震力而滚到地下的吗?”
“我想应该是。”
“手枪的子弹呢?”
“六连发的,全装上了。不过,只射了一发。”
“和子弹的弹痕一致吗?”
“如果没有解剖,取出子弹比较,不能很肯定地下断言。不过大概不会有什么差错。”
“装了减音装置,那么在贮藏室里头开枪,外面听不到吧?”
“是的。本来在贮藏室里,所有的声音都很难传出去——尤其是这儿离土墙还有一段距离,除了在屋子里面,我想谁都听不到。”
“好,知道了。把最先发现尸体的那名职员带来吧!”
课长随即蹲下去察看尸体,再次巡视贮藏室里的一切,然后向那栋老宅子走过去。坐在污秽的走廊,眼前这个约莫廿七八岁的年轻人微颤地朝课长点头示意。
“我叫吉冈一郎。廿八岁,最上建筑公司的职员。”
“是你发现尸体?”
“是的。”
“死者是董事长最上竹藏没错吗?”
“没……错。”
吉冈一郎仿佛想起了尸体那副恐怖的死状,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把发现尸体的情形,从头详细地说一遍。”
“是。这栋房子大约是在三个月以前,变成公司的财产。并不是老板自己要买的,因为老板借钱给对方,对方无法偿还,最后拿房子抵押,借款大约是建地的价值。然而,风评不好,据说傍晚走到附近,可以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我想是没这回事,最先盖这栋房子的主人,因为事业失败,在贮藏室吊死。第二任主人,听说发了疯。第三任主人和某刑事案件牵连,现在关在拘留所里面。老板他虽然取得土地的所有权,却一直很伤脑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因为不太吉利,想把房子拆除。决定明天开工,所以……”
“等一下。是什么时候决定开工的?”
“差不多两个礼拜以前。”
“那么,就是竹藏失踪以前咯?”
“是的。”
“那么,最近这栋房子要拆除的事情,是不是最上公司里的人都知道?”
“有关系的人都知道。”
“那主管稻泽知道吗?”
“当然知道。”
“好,再继续讲吧!”
“其实,为了这次董事长失踪的意外事件,各项准备工作都拖延下来,但总不能一直拖下去,所以我就先来看看。本来还有另外一个人要来,在火车站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虽然别人都说这是一栋鬼屋,但是我想大白天的,总不会有鬼出现,就从边门进来。屋子里连榻榻米、家俱都没有,小偷也没兴趣光顾,大概是这样才没上锁。贮藏室的门好像是开着的。当时我想会不会有谁在里面,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就鼓起勇气推开门进去,里头有一股臭味,其实我很想逃走,后来还是壮起胆子再瞧一瞧。等眼睛适应光线了,就看到一具尸体。一看竟然是穿着很眼熟的西装的董事长,我当时简直要吓昏过去了。却又不能不管,只好赶紧跑到附近的警察局报案……”
这位一面擦汗、一面述说的年轻人,他所说的大概不会有问题,可以从他的表情大致猜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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