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47)

2025-10-09 评论

    这时有一种奇异的幻觉袭上心头,我感觉脚睛的土地仿佛被永无休止的河水倾覆了,我身不由已地滑落无天日的深潭里去了。
    米贡又突然停止放歌,就像刚才他猛地亮开嗓子一样,他一言不发推船下水,坐上船就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望着他远去地背影,我愤然想到:“这种人活着干什么呀?”
    我的朋友可说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了,就连巴里诺夫也成了我的好友。
    他这个人毛病多了办事马虎、好吹大话、喜欢挑拨离间、整日游手好闲,总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浪汉。
    他曾住过莫斯科,一提起那段生活,他就所直吐唾沫。
    “莫斯科和地狱没什么两样,虽说教堂有一万四千零六座,但是那儿的人却无一幸免是骗子。
    “他们脏的浑身长疥,不信你就瞧吧,从商人、军人到市民都是一路步一路抓痒痒。这就是莫斯科的城市特色。
    “是的,忘不了,他们还有一个法宝——‘大炮王’,它是彼得大帝,专门用来轰打暴动的人们。
    “甚至有个贵族夫人因为爱情也反对彼得大帝。她和彼得大帝同居七年之后,彼得大帝然冷淡和三个孩子弃之不顾了。
    “你知道吗?老弟。大炮一响一下子就结束了矣千三百零八条人命。彼得在帝自个儿都为这辉煌战绩惊了。
    “他告诉大主教费拉里特封住这门魔鬼炮,此后在炮就被封了……”“你全是信口开河。”
    我给他的评价他十分不满。
    “上帝呵。你这人怎么这亲戚呀。这事和我是从一个学问的人那儿听来的,你却……”他还去过基辅,到那朝拜。所以提起基辅,他又有一番权威之见:“基辅和我们村儿似的建在山区,也有一条河,我记不得什么名了,当然他们的河与我们的术尔加河比起来,不过是条小水沟罢了。
    “那儿的街道高低不平,弯弯曲曲,十分不整齐。
    “市民吗?大部分是乌克壮人,和洛马斯可不一样,是鞑靼人和乌克人的混血种人。
    “他们喜欢胡说八道,从没有正经话,不注重清洁,脏兮兮的,连头都不梳。
    “喜欢吃蛤蟆,那儿的蛤蟆都是特号的,大约十斤重;他们以牛代步,牛长得怪怪的,紧小的牛也比我们这儿的大得多,约重八十三普特。
    “那儿教堂最我,有五万七千个修士,二百七十三个主教……“怎么你不信我?这全是我亲眼目睹的,你又没在那儿住过?没有吧。这不得了。我这人就喜欢准确……”巴里诺无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不讲卫生、头发乱糟糟、衣衫褴褛。他的脸蛋儿真不该埋没,卷卷的可笑的小胡须,大海般碧蓝的双眸,持上去和库尔什金有某种神似。
    “这么长的数谁会念呵。”
    巴里诺无还有过一个特另经历:两次去里海捕鱼,他经常无限陶醉地叙述这段美妙无比的日子:“老弟呀。没什么可以和大海相比。人一到了海面前,你就小的不值一提了。
    “海上生活是多么美妙呀。吸引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一个修道院的院降也跑到海上来了,他居然会干活儿。还有一个厨娘,她以前是一个检查官的姘头,这运气别人想都不敢想呢。可她因为对海一见钟情,竟和检官分手了。
    “无论是谁只要看一眼海,就算把心交给海了。
    “海、天都是一样广阔无边,任你自由飞翔,没有人在压制你,你可以为所欲为,无拘无束。
    “我真想回到大海上,再也不要和这些讨厌的人们相处了。
    我想当个隐的帮事,就像米贡用歌声取悦于人一样,他靠讲故事赢得了村民。听到高兴处,他们会说:“他真会胡说。不过倒是挺有意思。”
    他的故事经常是广为流传,他能把莫须有的事儿说得跟真的是的,就连最务实的潘可夫也信以为真了,比如,有一回,这个人不轻信人言的农民告诉霍霍尔:“听巴里诺无说,书本上对伊凡勒帝的描写不够完善,有些环节省去了。伊凡勒帝本事可大呢,他会七十二这,最爱变成老鹰的形象,所以后来人的钱币铸了一只鹰,以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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