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50)

2025-10-09 评论

    “伊佐尔特被害了。”
    “你,你说什么?”
    他的脸被这异外的坏消息开得变形了,颧骨高耸起来,胡子在颤抖他连帽子都忘摘了,站在房间里眯起眼。
    “是谁干的?噢,自然是……”
    他迟缓地走到窗户旁坐下,伸开两条长腿。
    “我早就就和他说……地方长官来过吗?”
    昨儿县里来了警官。”
    “有什么结果?哎,不会有结果的。”他自问自答着。
    我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县里的警官还是例行分事,在库兹冥那儿落脚,把库尔什金扣押了,因为那一个嘴巴。
    这些,有什么好说的?”
    我去厨房烧茶炊,我们边吃茶边谈,洛马斯开口了:“这种人真可怜。也可恨。他们时常干这样的蠢事,杀死为自己好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惧怕好人。
    “他们下这样的毒手,原因很简单,就像这儿的农民们常说的一句口头禅:‘不投脾气。’“我还记得我在西伯利亚流放地遇到的一个犯人,他给我讲了这样一个帮事:他是个贼,他们一伙共五人。有一次其中一个育良心发现,建议大家:‘弟兄们。咱们干脆洗手不干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呀。’就为这句话,他们在醉倒之后把他勒死了。
    “他好像很欣赏这个伙伴。他继续说:‘瑞后来我又杀了三个同伴,我一点也不惋惜,唯独对头一个今仍然很歉疚。他相当不错,又灵活,又快乐,心地纯结又善良。’“我问他杀人动机是什么,是不是怕他告官?他居在动了气,说:‘他可不是寻种人,为钱?为什么他他也不会出卖我们的?’“原因很明了,就因为我们和他不投脾气了,我们有罪,他倒像个好人,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
    霍霍尔在卧室里光着脚板走来走去,背着手,嘴上冒着烟,身穿一件长及脚面的鞑靼式白睡袍。他小声低语:“我不止一次地发现人们害怕好人、正直的人,以致于消灭好人。他们一般有两种态度:一是巧言斯诈,最后不择手段残害他;二是顶礼膜拜,崇拜的五体投地。这第二种态度极为罕见。
    “学这些好人、正直人的先进回忆想,好的做法?没门,他们才不肯、不会、也不情愿学呢。”
    他端起放久了的冷茶,接着说:
    “我仨摸着他闪是极不情愿改变自己的,像想想看:他们费尽心思才拥有现在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时突然蹦出一个什么人来告诉他们:你们的生活是不合理的、错误的。
    “什么?我们的生活是错误的。我们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到这种生活里了,滚你的吧。少来对我们指手划脚。
    “愤怒的人们抡圆手臂给好人一个耳光。
    “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好人才说出了生活的真谛。他们的行动推进了生活进步的历程。”

    他指指书架说:
    “尤其是这些书。要是我会写书多好呵。当然了,我的思想太落后、太迟钝,我根本不配写。”
    他双手抱头,胳膊支在桌子上,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伊佐尔特得太惨了。”
    不知沉默了多长时间,他想起什么似的说:“噢,咱们睡觉吧。……”我爬上阁楼挨窗子躺下。天空猛然打了个闪,照亮了广阔的田野。村里的狗狂吠着,幸亏有这叫声,还则我真以为自个儿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孤岛上。
    远处传来隆隆的雷鸣,一股闷热的气流从窗口闯进阁楼。
    错着闪电的光线,我看见伊佐尔特睡在河岸的柳树下,他的脸色冷青。眼睛还像活着时一样明亮,吃惊的嘴巴隐在他金黄色的胡须里。
    “马克西美奇。做人最重要的是仁慈和善良,所以我特别喜欢复活节,因为它就是个善良的节日。”
    伊佐尔特的声音在耳畔回荡。这个渔人的腿已被伏尔加河的水冲洗的十分洁净,炙的太阳晒干了他身上的蓝裤子,苍蝇围着他飞舞。
    他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随着一舅咚咚咚的脚步声,洛马斯伏身钻进阁楼,坐在我的床上,一只手捻着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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