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愿意让你看几个小时?”
“当然了。女人让女人看有什么害羞的?谁都愿意别人欣赏自己呀。”
“大白天两个女人都光着身子在一起,你们简直是精神不正常。”
“你看女演员的裸体觉得很美吧?就和这种感觉一样,我完全陶醉了,充满了幸福感,仿佛生活是那么美好,禁不住流出了眼泪。对没有‘美’的感觉的人说什么也是对牛弹琴。”
“这和‘美’的感觉挨得上吗?纯粹是性变态。”
“你的脑筋太旧了。”
“胡说!你一年到头看恋爱小说,文学中毒了。”
“慎讨厌哪。”我扭过脸去不理他。
“那个光子也不像个正经姑娘。懂点道理的话,不会闯进别人的家庭破坏人家的和平的。肯定品质不好,你和这种人交往会有麻烦的。”
——听见他说我喜欢的人的坏话,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那说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说我喜欢的人?像光子这样长相和心灵都美的人太少有了。人世间这么清纯的人太罕见了,就像观音一样。你说她坏话要遭报应的广
“瞧,你说这种话就说明你精神不正常。”
“您才像个化石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不良少女了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你是为了让我父亲出留学费才娶我的吧?”
一向温和的丈夫额头青筋暴露,破天荒地喊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哼,说多少遍都可以。是为了钱和我结婚的吧!卑鄙小人。”
丈夫火了,抄起一个白色的东西朝墙上掷去。我赶紧一缩头,原来扔的是个烟灰缸。我丈夫从来没有打过我一下,所以我也火了。
“你这么恨我吗?你要是打伤了我,我就去告诉我父亲。你有胆量就打我,杀死我都行。杀了我吧I快杀了我!”
丈夫骂了句:“混蛋!”,看着半疯狂地哭泣的我发愣。
我们后来一直不说话,第二天一天都在互相怒目而视中度过。夜里,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仍然闭着眼睛,他说:
“昨天我的话说过了头,这是因为我爱你,你明白吗?虽然我看起来好像很冷漠。如果我哪儿不对,我尽力去改,也请你尊重我的意志可以吗?我决不干涉你做别的事,只是请你保证以后不再和光子来往。”
“不行。”我闭着眼睛摇摇头。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至少不要二人单独在一起,和我一起出去,一起回家。”
“不行。”我又摇了摇头。“我不愿意束缚自己,我希望绝对自由。”我说完就翻过身去不理他了。
一旦吵崩了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使我更加想念光子了。第二天早早去了学校却不见她的影子。往她家里打电话一问,说是去京都的亲戚家了。我就更想见到她,昨天吵架的事也一齐涌上心头,我怀着满腔思念写了那封信。信发出后,我又有些后悔,光子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说出对不起姐姐的丈夫的话来呢?第二天,我在运动场的梧桐树下等她,她竟不顾旁边有人,喊着“姐姐”朝我跑来。
“我今天早上看了你的信,一直担心极了……”她两手勾住我的脖子望着我说,眼里含着眼泪。
“啊,阿光,你很难过吧,我家那位说了你那么多坏话……”说着我的眼泪也扑藏籁落下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都怪我,不写那些就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说我什么我都无所谓,可是姐姐被丈夫说得那么难听,一定讨厌我了吧?”
“别说傻话了。要真是那样我昨天就不给你写信打电话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他再唠唠叨叨的,我就把他轰出去。”
“姐姐现在这么说,说不定以后慢慢会讨厌我了,还会去爱你丈夫的吧?夫妇都是这样的,……”
“我和他不是夫妇,我讨厌当太太。只要光子愿意,咱们可以私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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