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席加特很少去看戏,但是只要有去,他都是带着蓓儿一起去的。他非常喜欢易卜生的作品,虽然是在美国长大的,但他对挪威的东西还是非常的喜爱。从内心对祖国的东西,发出一种忠诚的爱。他对挪威文学的了解绝不输给一个大学教授。他喜欢的音乐家是葛利格,也是个挪威人。只要是挪威作家的音乐会或戏剧,他一定会出席的。”
“这么说,他昨天所看的易卜生的戏剧了?”
“我想是演那部名为‘洛斯梅鲁霍姆’的戏吧!现在纽约可是很流行易卡生的戏剧耶!”
班斯点点头。
“你在亚乃逊先生和迪拉特小姐回来之后,有否再和他们见过面呢?”
“没有。我想他们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蓓儿今天早上告诉我说,他们看完戏之后,还到餐厅去吃宵夜。你们等席加特回来后,再问问他详细的情形吧?”教授耐着性子说话,看的出来他对于这种与事件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感到很无聊。
“请你再谈谈德拉卡先生和帕第先生昨天晚上来访的情形好吗?”班斯接着说。
“他们两个经常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大概是傍晚的时候来的吧!德拉卡来是为了量子说的修正事宜,和我讨论的,帕第一来就加入了我们的谈话。帕第也是个不错的数学家,在高等物理学方面,一点也不输给专家。”
“德拉卡先生或是帕第先生在蓓儿小姐还没出门之前,曾和她碰过面吗?”
迪拉特教授拿开了烟斗,表情看来有些愤怒。
“很对不起,”教授脸色很不悦地回答:“我不知道他们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作用?”然后,才稍稍缓和口气地说:“当然,如果我们家的一些蒜皮芝麻小事能对你们侦查工作有所帮助的话,我乐意奉告!”教授看了班斯一眼:“德拉卡和帕第昨天晚上都会见过蓓儿。包括席加特在内,我们在剧场开演前,还曾一起在这个房间待了30分钟左右,开始讨论起易卜生的才华,德拉卡认为赫普曼比较优秀,这一点还引起席加特的不悦呢!”
“然后,8点时,亚乃逊先生和蓓儿小姐出去了。之后,只剩下你、帕第先生和德拉卡先生了?”
“是的。”
“你刚刚说10点半时,德拉卡先生和帕第先生回去了。他们两人是一起走的吗?”
“他们只是一起走下楼而已。”教授直爽地回答:“我想德拉卡大概是回家去了,而帕第则和曼哈顿国际西洋棋俱乐部有约。”
“德拉卡先生似乎回去得太早了嘛!”班斯考虑了一会儿后说:“尤其他专程跑过来和你讨论一个重要的论点,应该不会那么早走吧?”
“德拉卡不太舒服。”教授的声音再次令人感到他的不耐。“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们,他很容易疲倦。他昨天晚上也是,人又不太有精神,我催他赶紧回去睡觉。”
“嗯!这样又吻合了!”班斯嘟囔着:“他刚刚告诉我们说,昨天早上,他6点就爬起来工作了。”
“真令人吃惊。他只一想到什么问题,马上非动手澄清不可。真可怜,他无法调节自己对那些消耗精力的数字的喜爱。我真担心他这样拼命,是不是会使精神受到不良的影响。”
班斯不知道为什么,岔开了话题。
“你刚刚说,帕第昨天晚上和西洋棋俱乐部有约?”班斯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新的一枝香烟:“他没有告诉你说要去干什么呢?”
教授的微笑,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他足足讲了一个钟头关于这方面的事。有一个名叫鲁宾斯坦的西洋棋界的天才棋王,现在正来我国访问——他要和帕第做三回合的观摩比赛。昨天晚上最后一回合。比赛从两点开始,6点中场休息,8点将再继续对峙,但是因为鲁宾斯坦是某个晚宴会的主客,比赛只好延到11点。第一回合,帕第输了,第二回合战成平手,如果昨晚他在最后一回合战胜鲁宾斯坦的话,帕第就和他同级了。帕第和德拉卡离开这时的时间刚好是10点半左右。”
“鲁宾斯坦真是个强悍的棋友,”班斯说,他用充满兴趣的语调说道:“他是西洋棋界的一个大人物。他在1921年在圣西巴斯其安打败了卡巴布蓝卡,1907年至1917年之间,向握有当时世界选手权的拉斯卡博士挑战。帕第先生如果能够赢了对方,真的就成了世界级的选手了。但是,只要能够和鲁宾斯坦下棋,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了。帕第先生虽然发明了著名的定迹下法,但尚未被列为名家。我真想知道昨天晚上比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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