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杰斯达是认为还有其他的原因啊!”雷格斯明显的用厌恶的表情看着杰斯达说:“他一定什么都知道。”
“令兄已经将他所知道的事全部告诉我们了,现在我们只想听听你所知道的。”班斯说。
班斯那种严峻的态度,使雷格斯在椅子上畏缩了一下,嘴唇猛烈地痉挛,粗而短的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上衣的钮扣,这时我才知道他患的是佝偻病。
“你的确没听见枪声吗?”班斯又问。
“我不是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吗?没有!”雷格斯双手握紧椅子的扶手,声音提高而尖锐的回答。
“镇静一点吧!雷格斯。”杰斯达提醒他说:“否则,你又要发作了。”
“你在说什么!”他咆哮着,然后说:“我究竟要说几次‘我不知道’才行呢?”
“我们只是要把所有事情都一再的确定而已。”班斯哄着他说:“而且,你也不愿意看到由于我们努力不够而无法替你已故的姊姊报仇吧!”
雷格斯这时才缓和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当然!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我一定全部告诉你。”他舔舔干燥的嘴唇又说:“在这个家里,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来责备我;然而,我对替朱丽亚报仇的事,还不及我想干掉那个可恶的暴徒的兴趣来得大,因为亚达在这个家过得很辛苦,遭遇了许多不幸,我母亲简直把她当女佣人看待,整天不让她离开家里一步。”
班斯表示了解的点点头,很同情似的把手放在雷格斯的肩膀。他这种异于平常的举止,把我吓了一跳,因为,班斯虽是一个真正的人道主义者,但他总是抑制着内心的感情,不轻易将它表现出来。
“雷格斯先生,请不要为了这件惨剧太难过了。”班斯安慰着他说。
“向亚达开枪的人,我们会尽快找出来,让他接受应得的惩罚,请你放心——,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
雷格斯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没关系!”然后,故意以得意洋洋的样子看了看杰斯达。
“雷格斯是个怪人,”杰斯达沉默了一下说:“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算术、天文学那一类困难的问题,有一次他说要在屋顶的天窗上装上望远镜,这件事他非常热衷,结果由于母亲的一句话,整个计划就泡汤了。此外,他的身体也很不健康,我总是告诉他需要更多新鲜的空气。不过,他对我的态度,你们刚刚也看见了。而且,由于我打高尔夫球的关系,所以,他一直认为我是个低能的人。”
“刚才你说的发作是怎么回事?”班斯问。“看起来你弟弟好像患了癫痫?”
“不!不是的!不是那种病,他只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有痉挛的现象,并不是癫病。他非常容易冲动且无法控制。丰-布隆医生说他是神经衰弱,一旦兴奋或激动,脸色就会变得苍白而发生痉挛,然后脱口说出一些事后会后悔的话来。不过,并无任何大碍,他需要的只是运动,只要把他那些无聊的书、量角器及T形R全部扔掉,到农场去休养一年就会好的。”
“依我看来,令堂好像比较喜欢他。”班斯说。
听了班斯这句话,我突然想起雷格斯在谈话时的那种神态与他母亲有许多极为相似的地方。
“大致说来,”杰斯达觉得无趣似的说,“如果我母亲对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有好感的话,那大概就是他吧!总之,母亲从未像骂我们那般的骂过他。”
班斯走到窗口眺望外面,突然回过头说:
“杰斯达先生,手枪找到了没有?”
他陷入沉思的那种气氛已经不见了,口气完全与刚才不同。
杰斯达被吓了一跳,很快的扫了西斯一眼。西斯组长这时也用心的听着。
“不!很遗憾的,到现在还没找到,”杰斯达用手摸了一下口袋中的烟盒一边说:“那支手枪实在很奇怪,本来都是放在我桌子的抽屉里——,关于这一点,当他谈到这件事时我就说过了。”杰斯达说到这里,用烟斗指了指西斯又说:“我有好几年没看到这把手枪了,它究竟跑到那里去了呢?真奇怪!家里应该没有人会去碰它才是呀!即使女佣人们去打扫房间,她们也不会打开抽屉的,因为,她们打扫时若是能把床铺好,抹掉家俱上的灰尘,那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这把手枪究竟是怎么了,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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