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达把检察官介绍给她,说马卡姆是他的好朋友,其余我们的介绍就留给马卡姆来做。
“马卡姆先生,你知道杰斯达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她用尖而高的声音说,“因为,你是杰斯达在美莉鲁登俱乐部打高尔夫球时能胜过他的少数人之一。”
希贝拉坐在中央桌子前面,以舒适的姿势坐好,眼睛看着杰斯达。
“给我一支香烟,杰特。”她用命令的口气说。
班斯立刻站起来,拿出香烟盒客气递给她,说:
“你吸这种Regies(班斯私人使用的土耳其香烟)吗?希贝拉小姐。若不合你的口味,我立刻换。”
“你真性急啊!”希贝拉拿了一支香烟让班斯点火之后,慢慢地靠在椅子上嘲弄地说。
“昨晚我们这里闹哄哄的,在这古宅中从未发生过那种事,不过,在这种时刻,我还能一直熟睡着,实在是运气太好了。”她做了个moue(不高兴的睑——原注)的表情,好像在讽刺什么。
“杰特他在事情还没完全过去之前,是不会去叫醒我的,他这个人真是的——就是有这种令人讨厌的个性。”
不知道为什么,希贝拉这种轻佻的态度,并不使我们感到惊奇。我想,若不是这种类型的女人,大概就不会如此了。她是一个即使遭到不幸也不会轻易打败的女人,她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都毫无感情似的。
马卡姆对希贝拉这种态度似乎很反感。
“你不能因为杰斯达没有轻视这件事就责备他呀!”马卡姆说,“因为残忍的杀害两个无辜的女人,这种事绝不能开玩笑的。”
希贝拉满脸不高兴的看着马卡姆说:
“你说话就像我在关了二年之久的那个修道院的修女完全一样。”希贝拉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我对已经发生而又无法挽回的事觉得再后悔也没用,反正朱丽亚也从未想从她的象牙塔钻出来,她总是严厉的训斥人,找别人的缺点,或不断的埋怨。没有人认为她做的事是好事,我这么说也许不像是身为妹妹应该说的,不过,说真的,她不在了,我并不会特别觉得有何遗憾,杰斯达和我,也不会因此而沮丧。”
“那么对于另外一个妹妹被枪伤的事,你又怎么想呢?”马卡姆勉强抑制住愤怒说。
希贝拉一听,马上眯起眼睛,紧绷着脸,但立刻又缓和下来道:
“这个嘛!亚达应该是会复原的吧!”虽然她很努力的想掩饰她声音中的讽意,但却一点也掩饰不住。她说:“她暂时能好好休息,又有护士陪伴着她,难道妹妹得救了,我就非要大声哭不可吗?”
一直热切的关注着希贝拉和马卡姆这段针锋相对的谈话的班斯,这时插嘴道:
“马卡姆,对于这件案子,希贝拉的感情如何,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不懂对于初次遇到这种事的年轻小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严格来说,她也许不太合适,但我想希贝拉小姐会有这种看法,必定有她的理由。我们且不去讨论道德的问题,让我们设法得到希贝拉小姐的合作吧!”
希贝拉愉快又得意的看了班斯一眼,马卡姆在一旁默然不语,显然他并不以为对希贝拉的调查有任何意义。
班斯亲切的对希贝拉微笑着说:
“我们之所以会到你家里来,事实上,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由于令兄不相信这种强盗闯入的说法,所以,我才说服马卡姆先生,请他亲自调查这个案子。”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哦!杰特,偶尔他的直觉非常正确,这是他的优点之一。”
“你看起来好像对这种说法也抱着怀疑的态度,是吗?”
“怀疑的态度!”她吃吃笑道:“我这人疑心病很重,对任何事都很易怀疑。我虽然不认识任何强盗,但若可能的话,我还真想与他见见面呢?不过,像昨晚那种小儿科的强盗,我倒没啥兴趣。”
“你说的话令我觉得兴奋。”班斯道,“因为这表示我们少数派的想法完全一致。”
“杰特有没有告诉你,有关于此事的说明呢?”她问。
“很可惜!并没有,杰斯达先生把他的感觉归于一种形而上的原因。依我的看法,他深信的事,就好像是从某些心灵感应而来的,他知道,却无法说明,也没有任何证据,这实在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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