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事都相当平常,只是一般社交性的交往,我找不出其中有何动机。班斯经常把话题扯远,绝对不触及核心事件,甚至于可以说他故意避开事件而谈。但我也发觉到他虽然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却也极其小心地观察着格林家的每个人。任何对答上的漏洞,再细微的反应,都逃不过他锐利的双眼。他综合了所有的印象,详细分析每出戏的动作,每个人心中意识的主轴,暗中做个深入的研究探讨。
在我们拜访了格林家四、五次之后,发生了一段插曲,这虽然是件小事,但关系着案子日后的发展。这还是由于班斯那颗冷静又有智慧的头脑,以及长期细密的推理所得来的。他那天才似的头脑,在千钧一发时,综合了那些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事,结论出这件可怕但又重要的事。
杰斯达-格林被杀后的第二周,天气还不错。晴朗又气爽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雪都已经溶化了,地上也算好走。星期四时我和班斯比往常早些到格林家拜访。丰-布隆医生的车子停在门前。
“咦!”班斯说道:“我对这位医生先生很好奇,他到底和格林家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当我们走进大厅时,丰-布隆医生已经准备要走了。希贝拉和亚达都穿着外套跟在他后面。看得出她们要和丰-布隆医生一同出去。
“这种好天气,”医生似乎有些尴尬似的说着:“我想带着两位小姐去兜兜风。”
希贝拉笑着对班斯说:“你要不要一块儿来呢?搭医生的车非常刺激,好像心脏都要飞出来似的,所以我都会紧紧地抓住把手呢。”
我看了布隆医生不怎么高兴的脸孔,和班斯不约而同地接受了邀请。不久我们坐上医生的奔驰轿车中很愉快地开始兜风。希贝拉坐在驾驶座的旁边,我和班斯及亚达三人坐在后座。
我们由第5街朝北开,穿过中央公园,到达72街,再转向里湾大道。哈德逊河好像一条绿色的丝带映入眼帘,杰锡断崖在午后清澄的空气中好比朵加的画,清楚地耸立着。绕着泰维耳路旁有茂密的树木,接着从许多古宅的巴世纽区出来。穿过了杂草丛生的小路,再度进入市区内。车子开向雷卡莫区又从里德耳道出来。通过了卡鲁区朝北爬上普鲁德伊区,最后来到伦克比的丘陵上。
车子颠颠簸簸的走了1英里左右来到安路里和达里达的中间,有一座焦茶色的土堆好像落石般地挡住我们的前进。绕过后往西走,路面狭窄且弯曲,一面是小山丘,另一边则是悬崖,底下是河流。虽然设有木栅栏以示警戒,但若稍不小心,也有掉下去的可能。
经过那么多的转弯后,车子的前轮朝向断崖停住了。我们可看见哈德逊河由上游至下游,绵延数里。在这个地点完全与内陆隔绝,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坐着观赏眼前的美景。这时希贝拉突然开口说话,声音虽然快活,但其中包含着奇怪的语调,她说:“要杀人的话,这种地点是最恰当的。不必用手枪便可置人于死地。在这种比定做还好的断崖上,要使车子掉下去并不困难。若说是不小心掉下去的,绝不会有人怀疑……没错吧,你们同意我的话吗?”
我感觉得到亚达的身体发抖着,她的脸色也发青。希贝拉的这番话,使得她想起了那次可怕的经历。我感到希贝拉是个很无情又没有同情心的人。对于她的残酷,医生用一种极为惊讶的眼神转向她。
班斯瞥了一眼亚达,想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以愉快的口吻说道:
“我们就别再想这些可怕的事情了,小姐们。没有人会在这种好天气想这些事情。迪努的‘气候影响理论’在这时候非常适用。”
布隆医生没说什么,但他责备的眼光没有离开希贝拉身上。
“我们回去吧!”亚达似乎很冷,双脚颤抖着哀求着说。
丰-布隆医生一言不发地把车转向,一下子我们便朝市区开回。
11月28日-11月20日
11月28日的星期天晚上,马卡姆召集了默兰课长和西斯在史泰维俱乐部商谈。当两位警官到达时班斯和我正陪着地方检事一起吃晚餐。我们被请到马卡姆的私人休息室中,开始讨论格林家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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