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玛·安森稍稍打量一下这位律师的强壮的身躯、卷曲的头发、神色坚定的容貌,微笑了。
“梅森先生,您好。我向你的秘书大致谈了我的要求,有人跟踪我,而这并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我清楚你过一会儿还要会见下一个约见的人。
“你是一位忙人,你要索取律师费。我愿意付给你合理的律师费。”
梅森问道:“你有什么要求?你希望我做什么?请坐,安森太太。”
她坐到当事人的椅子上说道:“对这个人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今天早晨,在我住的公寓式旅馆的餐厅,我正吃早饭,看见他也在那儿,他密切注视着我,打算看我今天到什么地方去。”
“你做什么了?”
“我走近他对他说我厌恶他到处跟踪我,还说我若再看见他就要打他的耳光,而且要见一次打一次,不断地打下去。”
梅森问:“那么他对此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最好去找律师问清楚我会有什么麻烦。他说他要对我起诉要求赔偿实际损失,还有——另外某种损失赔偿。”
梅森问道:“超过实际损失的赔偿费?”
“我想是的。对,就是。他可以要求双重损失赔偿吗?”
梅森说:“这要看事实而定。损害补偿费是由于别人的违法行为而判给人们赔偿其损失。超过实际损失的赔偿费,有时也称为惩罚性赔偿费,是一个人故意干坏事或虐待以致伤害别人时被判拿出的赔偿费。判罚这种赔偿费是一种手段,用以惩戒做坏事的人,并且杀一儆百。”
她问:“那得要多少钱?”
“什么事得要多少钱?”
“你们谈的惩罚性赔偿,或者叫作超过实际损失的赔偿。”
梅森笑起来说道:“安森太太,你真的有意打他的耳光?”
“我是真的有意打他耳光。”
“我倒是建议你别打,起码在我们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之前别打。如果他确实一直跟踪你,陪审团完全可能认为你有权打他耳光,可是……”
“这事,我想象不到。”
梅森看一下表,说道:“德雷克侦探所的保罗·德雷克在这栋楼的同一层有办公室。他担任我的大部分侦察工作。
“我建议你去向他咨询,让他为这个案件派一名私人侦探去尾随那个跟踪你的人,查明他的情况,了解清楚他去哪里,如果可能的话,再查清他是否有点发狂,是否他仅仅试图结交朋友,或者他会不会也是个受雇于人的私人侦探,如果他是,什么人雇用他。有人要布置一个侦探跟踪你是基于什么理由?”
“我看这毫无理由。”
“你是寡妇?你怎样生活?你很少与人交往?你有社交圈吗?你……”
“我是寡妇,我已经寡居一年。我设法过自己的生活。我常去影剧院。
有些电视节目我喜欢,也有许多我不喜欢。我喜欢读书。所以我去图书馆,间或整晚看书。”
“你驾驶自己的汽车吗?”
“我没有车。我到城里各处去时乘出租汽车。我常常出城去乡下,这时就租一辆带司机的小轿车。”
“总是由同一个车行租车?”
“对。”
“当你乘坐某些租来的车出城时,你觉得有人跟踪你吗?”
“我肯定有人。”
“是同一个跟踪人吗?”
“我想是的,对。有时我看不清他,有时看得清清楚楚。”
“他跟踪你到这儿来了吗?”
“我想没有。我没看见他。我想今天早晨我吓着他了。不知怎么地,我有个印象:他是个不愿成为受注意的人。”
梅森笑开了口:“一个男人若乐意一个妇女当众走近并打他耳光,他得有几分好出风头才行。”
“那正是我想要做的事。你很忙,你的时间宝贵。你认为我应该请一个私人侦探。这个侦探的费用估计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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