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他的答案非常肯定。
马克汉失望地不发一语。史帕斯伍德也是沉默不语地坐着发呆。
“你知道吗,马克汉先生,”过了几分钟后他说,“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很在乎这个女孩。我想你们已经封锁了她的公寓。……”他欲言又止,眼神里几乎充满了乞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到她的公寓看看。”
马克汉同情地看着他,但还是摇摇头。
“不可以。你一定会被接线生认出来——要不然也可能会被记者看到——到时候我就无法保证你不和这件命案扯上关联了。”
这人显得很失望,但没再表示什么;接下来的几分钟又是一阵沉默,没人开口说话。这时,窝在椅子里的万斯稍微坐直了起来。
“我说,史帕斯伍德先生,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和欧黛尔小姐从剧院回来后和她在一起的半小时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讶异。“没有。我们聊了一会儿,没多久她似乎累了,于是我向她道晚安,并且约她今天中午吃午餐,之后我就离开了。”
“不过,现在看来可以相当肯定的是,似乎当你还在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躲在她的公寓里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史帕斯伍德同意万斯的说法,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的尖叫似乎说明了在我离开后没多久,那个人就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了。”
“听到她喊救命,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和怀疑吗?”
“一开始我的确这么觉得。但后来她告诉我没什么,要我回家,所以我以为她只是做了个噩梦。我知道她已经很累了,我走的时候让她睡在靠近门边的一张藤椅上,而呼叫声似乎也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所以我很自然地以为她已经睡着,只是因为做了噩梦才惊叫。……要是当时我不这么认为就好了!”
“真是让人痛心。”万斯沉默一会儿后又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客厅里的衣橱是打开还是关着的?”
史帕斯伍德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但不能确定。
“我想应该是关着的。如果打开着,我应该会注意到。”
“那么,你也应该不知道衣橱上的钥匙当时是否在钥匙孔里喽?”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衣橱有没有钥匙。”
这个案子就这样又讨论了半个小时。然后史帕斯伍德起身告辞离去。
“怪事,”马克汉说,“这么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个胸大无脑、水性杨花的女人迷成这样!”
“我认为这很平常,”万斯回说。“你的道德标准太高了,马克汉。”
九月十二日,星期三,上午九点
到了星期三,欧黛尔命案不但有了重要的而且是决定性的发展,同时万斯在整件案子中活跃的情形也越发明显。这个案子心理层次的部分不得不仰赖他的归纳分析,即使调查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他还是觉得光靠警方这方面的线索,根本无法得到最后的答案。马克汉应他的要求,在将近九点的时候来接他,然后我们直接搭车前往地检处。
我们到的时候,希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的迫不及待和无法掩饰的得意表情,显然表示有好消息。
“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突破性进展,”我们坐定后他如此宣称。过度的兴奋让他无法放松,他站在马克汉办公桌前不断把玩着一根租黑的雪茄。“我们逮到,公子哥’了——昨天傍晚六点钟的时候——把他逮个正着。一名当时正在第六大道三十年代服饰店附近值勤巡逻的警员雷力看见他从电车下来,朝着麦克阿乐尼当铺走去。雷力立刻向街角的交警打手势,并且跟着‘公子哥’走进了当铺。没多久,那名交警和另一名巡警也走了进去;然后他们三人随即将正在典当这枚戒指的家伙当场逮捕。”
他把一枚镶有方钻的精致白金戒指丢到检察官的桌上。
“他们带他过来时我正在办公,我叫史尼金带着戒指到哈林区那名女佣住的地方,看看她对这枚戒指怎么说,而她确认这枚戒指是欧黛尔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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