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扯这些了,”马克汉不耐烦地回应,“现在希兹离开了,该告诉我你刚刚跟史基胡扯一通,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你提到黑暗的衣橱、警告、掐住脖子、从钥匙孔偷看等,究竟内藏什么玄机?”
“嗯,我不认为我和史基的谈话有这么神秘,”万斯回答,“无疑地,在那个致命夜晚的某个时刻,优秀的汤尼正躲在衣橱里;而我只是试图以外行人的方式,确认他躲在衣橱里的正确时间。”
“能确认吗?”
“没办法,”万斯沮丧地摇着头。“你知道,马克汉,我有个想法——它模糊暖昧,充满想像空间,让人完全无法理解。就算能证明些什么,我现在也看不出它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因为它会让原本就已经复杂难解的情况变得更难捉摸。……我甚至希望刚刚没问过史基,他搅乱了我先前的想法。”
“就我所理解的,你似乎认为史基可能目睹了这起谋杀案。莫非这就是你所谓的想法?”
“这只是一部分。”
“亲爱的万斯,你真的吓到我了!”马克汉毫不掩饰地大笑。“所以,根据你的想法,史基是无罪的喽!但他却把知道的事都藏在心中,捏造了不在场证明,甚至在他被捕时不吭一声。……你这说法不是漏洞百出吗?”
“我知道,”万斯叹着气,“的确是有漏洞。然而,这种想法迷惑着我——就像被恶灵附身一样——它您意吞噬着我的五脏六腑。”
“你知道你这个疯狂的想法意味着当史帕斯伍德和欧黛尔小姐从剧院回来的时候,欧黛尔的闺房中已经躲藏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彼此不认识——其中一位就是史基,还有一位是你虚拟出来的凶手?”
“我当然知道,而且这个想法正在腐蚀我的理智。”
“而且,他们势必各自进到房内,而且各自躲藏起来。……请问,他们是怎么进入,又是怎么出去的呢?是谁在史帕斯伍德离开后让欧黛尔这女人惊声尖叫?在那时候另外一个家伙又在干嘛?如果史基是受到惊吓、不敢出声的目击者,你又怎么解释他撬开首饰盒,拿走那枚戒指?……”
“够了!够了!不要再折磨我了,”万斯恳求着马克汉,“我知道我很疯狂,打从生下来我就爱幻想;但是——可怜可怜我吧,老天爷!我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疯狂过。”
“就这点来说,亲爱的万斯,至少我们的看法完全一致。”马克汉微笑地说。
就在这时候史怀克走了进来,递给马克汉一封信。
“信差送来的,上面写着‘急件’。”他解释说。
这封正式而讲究的信是林格斯特医师写的,说明他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和他的一名病人在一起,地点就在他的诊疗室。他也为他被问及行踪时的态度道歉,并且洋洋洒洒地替自己的行为作解释,不过他的解释很难让人相信。他说他那天特别累,似乎是——神经科方面的诊治是非常累人的工作,反正就是这意思——加上我们突然造访,还有马克汉明显来意不善的质问态度,让当时的他非常反感。他为他的失控深表歉意,并表示会尽其所能地协助检方办案。他还说,他当时不该发牌气,因为要他说明星期一晚上的行踪,根本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非常冷静地思考过整个情况,”万斯说,“然后丢给你一个巧妙的不在场证明,这又会让你在办案上变得相当棘手。……狡猾的家伙——人就像所有不老实的蒙古大夫一样。注意到没?他和一个病人在一起。跟真的一样!什么病人?唷,有人大累了,所以不能被质询。……你瞧,他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编出一个不在场证明,满行的,是不是?”
“我一点也不在乎,”马克汉随手把信收了起来。“那个自大傲慢的浑球绝不可能在进欧禽尔公寓的时候,会没有半个人看见;我无法想像他鬼鬼祟祟潜入的模样。”他伸手拿起一些文件。“现在,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要努力工作来赚我的一万五千元的薪水了。”
然而万斯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走到桌子旁翻开一本电话簿。
“容我向你建议,马克汉,”在翻了一会儿电话簿后他说,“暂时搁下手边的例行工作,和路易·曼尼克斯先生好好地谈谈。你知道,就目前所提到的玛格丽特男友中,他是惟一还没被传唤的人。我很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然后听听他的故事。找到他,可以说整个故事的主角就都到齐了。……就我所知,他现在还住在处女街,带他过来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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