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婚?”
“没有婚姻纪录。——但是请注意:克莱佛当时不在场。那晚十一点半他在波顿被开了张超速罚单。”
“那是不是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充分不在场证明?”
“就法律的角度来看,我是这么认为。”马克汉回答万斯。“罚单是在十一点半交到他手上的,时间、日期都在上面。而波顿离这里有五十英里——人开车要花上两个小时。因此,克莱佛应该是九点半左右离开纽约,而且就算他朝着纽约的方向过来,也无法在法医宣布的欧黛尔死亡时间之前赶到。我查过那张罚单,而且还亲自打了通电话给那位开单的交通警察。我当然知道那张罚单如假包换——是我叫人注销那张罚单的。”
“这位波顿的交警是当面指认克莱佛的吗?”
“不是,但他向我描述的这个人正是克莱佛没错,而且!他也记下了车牌号码。”
万斯张大眼睛怜悯地望着马克汉。
“我亲爱的马克汉——我最最亲爱的马克汉——难道你没发现,你所提供的资料中,那位乡下小地方的交警开出的超速罚单,只是交给一位那晚十一点半发生命案时,在波顿附近开着克莱佛座车的细皮嫩肉、中年肥胖的男子?……而且,唉!如果他有意在午夜时分解决那名女子生命的话,那种不在场证明,难道他不会事先安排好吗?”
“拜托,拜托!”马克汉大笑,“你那样说有点太牵强了。照你这么说,每一位犯法的人都有精心编造不在场证明的本事喽?你也太抬举他们这方面的能力了。”
“的确,”万斯漠然承认。“就我认为,如果有人身处绝境、正计划着一桩谋杀案,势必想得出这样的安排。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你们这群调查人员竞会这么天真地认为,谋杀案凶手在犯案前后会笨到不去考虑自身的安全。真是悲哀!”
马克汉发出不满的反驳。
“嗯,我敢向你保证,就是克莱佛本人从交警手中拿到那张罚单的。”
“我相信你是对的,”万斯承认,“我只是提出设计不在场证明的可能性而已,真的。我惟一坚持的是,那位迷人的欧黛尔小姐是被一位心思缜密、绝顶聪明的人所杀。”
“而我的坚持是,”马克汉发火地说,“只有那种和她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来,而能亲近她的只有曼尼克斯、克莱佛、林格斯特和交帕斯伍德;不过我更加坚持他们四人之中没半个人有杀她的可能。”
“恐怕我要和你唱反调了,亲爱的老家伙,”万斯面无表情平静地说,“他们四人都有涉案可能——而且凶手就是其中的一个。”
马克汉轻蔑地看着他。
“好啊,好啊!所以案子真相大白了!现在,只要你指出凶手是谁,我马上将他逮捕,也好让我回去忙别的案子。”
“你总是那么急,”万斯叹了几口气。“干嘛毛毛躁躁的?全世界所有的智者都不会这样。所谓‘欲速则不达”劳弗士也有相同的论调。而《可兰经》说得更直截了当:毛躁就是魔鬼的化身。莎士比亚的著作中经常可以见到对急躁、求速的鄙视论调:
他厌倦了飞快驰骋,
还有,
聪明点,慢慢来!摔倒的总是跑得快的人。
另外,莫里哀也说过,‘急则有损,忙则出错。’英国诗人乔里也有相同的观点。‘急忙”他说,‘得不到好处。,就算是上帝的子民们,也不忘在无数的谚语中铭记这样的告诫:‘完美与匆忙老死不相往来。’还有,‘急躁的人永远不缺烦恼——’”
马克汉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他妈的!没空听你说床边故事,我要回家了。”他喃喃抱怨着。
讽刺的是,他说出这话后,还真让万斯在那晚说了一个“床边故事”。不过听这床边故事的对象只有我,地点在他幽静的书房中。这故事的大意是这样子:
“希兹完完全全认为史基就是凶手。而马克汉呢?他则被官僚的法律形式给勒住了,就像可怜的金丝雀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勒死一样。范,今天我不受重视,明天我将成为引领破案的指挥,看看能够为高贵的正义做些什么。我会忽略掉希兹和马克汉的存在,一跃成为荒地上的鹈鹕、沙漠里的猫头鹰、屋顶上形单影只的麻雀。……真的,你知道,我对团队没有敌意,只是我讨厌问题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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