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裁判(19)

2025-10-09 评论

    “我想……是这样。”
    “那么,我要问一问你们回国以后的情况。证人回国以后做的什么工作?”
    “最初身体实在弱得很,在老家静养了大约半年。但也不能总是那样晃来晃去的。一九四九年找了个门路来到了东京。工作换了好几个公司,一九五三年到现在的公司工作,一直到目前。”
    “在这期间,证人和被告有过联系吗?”
    “一九五〇年年底的一天,我在街上偶然遇见了他,两人在附近的小酒馆喝了点酒,这是重新交往的开端。”
    “当时被告又回到原来剧团的事情,向你公开了吗?”
    “是的,他对我说了。”
    “以后都有什么交往呢?”
    “因为我忙于为生活而奔波,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和他见面。无非是新年到了互相寄张贺年片,盛夏来了互相写封问候信,工作变动时互相函告一下等,总之,都不过是一些礼节性的没有什么内容的书信往返而己。”
    “这么说来,被告重新在证人面前出现,是一九五四年以后的事罗?”
    “准确日子说不上来了,记得是在一九五四年五月前后,他向公司给我来电话说好久不见了,约我喝一杯。我也没有意见,就答应了。于是在新宿见了面。”
    “就是在那天晚上被告第一次把他退出了剧团的事情告诉了证人吗?”
    “是的。”
    “当时他说他在做什么工作呢?”
    “他说在一个服装公司帮忙。”
    “新剧和服装公司,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对他这种转业,当然谁都会产生疑问。你没有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谈到了这个问题,当时他消沉地说过这样意思的话;‘在新剧界竞争太激烈了,简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从参军到去西伯利亚,造成了比别人多几倍的空白时间,这太糟糕了。我已是新剧界的败兵,只好另谋出路了。’我虽然对新剧界的情况不甚了解,从一般社会常识来类推,我觉得他的话是有道理的。在要求特殊才能的世界上,当一个人才能枯竭的时候,要么没落下去,要么逃避开来,二开必居其一。”
    “明白了。当时被告托你办过什么事情吗?”
    “他托我替他推销过女用裤叉。当时我们公司经营很多种类的商品,价钱合适的话,我想是是可以帮忙的。但一深淡,条件不合适。友情归友情,工作归工作,我明确地拒绝了他。”
    “被告还说什么来着?”
    “他说有一台电视机,问我买不买。在当时,电视还不象现在这样普及,工厂刚刚开始大量生产,一吋要一万元以上,可是他十七吋的电视机只要我八万元,我也觉得很合算。”
    “被告说是他自己的东西吗?”
    “是的。他说他的朋友开了个电视机公司,从美国进口配件自己组装,这台就是那里的产品。”
    “当时被告的穿着怎样?”
    “可以说是衣衫褴褛,虽说没有老婆,可衣衫也太脏了。我当时善意地想,人的一生,总是有沉有浮,他若是一直在剧团工作,也不会把电视机卖掉的。”
    “你把电视机买下了吧?质量很好吗?”
    “当然,后来技术不断进步,出现了各种优质产品。可是象我这样的家庭,现在还在用那台电视机,可见质量是不错的。”
    “关于这台电视机,什么问题也没有吗?”
    “东西是不错,可是话说来有点奇怪。最初说东西在他家里,后来又说从北千住的组装工厂用出租汽车运来一台新的,又追加了大约有一千元的车费。”
    “被告说过为什么他要卖掉自己的电视机吗?”
    “他说是为了筹措去北海道的路费,我也同情他,想助他一臂之力。”
    “他要到北海道干什么去呢?”
    “他醉醺醺地说,卖女人穿的内衣和裤叉总不是男子汉的终身事业,眼下为了吃饭不得已才干这种营生。又说不久就要搞出点名堂来给我瞧瞧。我向他说:‘那太好了,有具体的计划吗?’他说要开采北海道的大理石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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