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马克的语气中,听得出来有点申斥的意味。
“长宫,事情不是发生在米奇的办公室里吗?”凯奇悻悻地回答,“而米奇的办公室,不就是我们认定找寻线索的地方吗?我们派海纳希看守,而且所有的安排,不就是……”说到这里,凯奇正好瞥见凡斯打着手势要他长话短说,使得他只好草草收尾。
“医生,我们非常感激你的努力和好意,”凡斯说,“你十分确定这家伙不可能是自然死亡吗?”
“除非医药科学被彻底取消。”德瑞莫斯断然回答,“就我而言,我只知道这家伙是被毒死的。这玩艺儿不是一般的毒药,而是一种会让人淬死的强力毒药。不让人死得痛苦的毒药很多,但我就是找不到可以确认的测试反应。”
“我想,医生,”凡斯诚恳地说,“你一定还有更多的想法。”
“哈!岂止有想法,我的想法可以装一筐。这也是最讨人厌的地方:真是他妈的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打个比方?”
“怎么说呢?从我们的老相识氰化钾说起吧。有很多迹象都指向氢氰酸。我想他一定吸入过少量的氢化气才会昏迷的。肿胀的眼睛和皮肤的颜色,可能就是氰化物造成的结果—但其他的因素也可能造成那种现象。我在他的肺和胃部粘膜里找到一点点东西,但是嘴巴里却什么也没有,颅腔内也没发现。光是这样便什么结论也谈不上,尤其是综合所有显示出的迹象,截止目前,还是不能肯定是氢氰酸。”
“我记得孟德尔医生提起过某种灼伤,好像只是局部的灼伤——嘴唇和喉咙。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正等着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是个侦探吗?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从他肺部找到的一点东西,显示他很有可能吸入了某些毒物。”
“有可能是硝基苯吗?”凡斯追问。
“我不敢确定——医生不应说可能。”
“别这样,医生,别这样,”凡斯赶紧说,“我只不过是希望,能帮你在搜寻古往今来有关毒药的全部知识时出点主意。”
德瑞莫斯坐正身体,略表歉意地笑了笑。
“凡斯先生,这不是你的错,我本来就比较容易激动,也一直都很讨人厌。我之所以不想谈,也许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以为,我只是在卖弄学问,或胡乱扯些什么曼德拉草、虫奎蛇毒液啦等等,当然,还有托夫尔和托夫尔水溶液……”“对不起,医生,你刚才说‘托夫尔’?”凯奇打断他,然后对凡斯说,“凡斯先生,那正是算命师苔丝丈夫的名字,准确地说,德尼·托夫尔。而且我相信,她和她的丈夫和毒药一定有点关系。”
“不,不,警宫,”凡斯纠正他,“医生说的那个托夫尔是位女士,早在17世纪时就死在西西里岛上了,而且她也不是个算命师。这个托夫尔和那个托夫尔,可远不是一回事。那个托夫尔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调制出以她名字命名的溶剂,使得‘托夫尔’名闻遐迩。虽然如今我们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她创造出来的这种混合剂可能只不过是一种强力的砷溶液,但仍有许多难以确认的方面——这才是德瑞莫斯医生口中的托夫尔,已经死了有几世纪了,我相信德瑞莫斯医生早已考证过了。”
“但我还是觉得,苔丝的把戏差不多也就是那样。”凯奇顽强地坚持。
“警官,看起来你似乎仍对苔丝充满敌意和怀疑。”
“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该这样。”凯奇喃喃说。
凡斯没再理他,转向德瑞莫斯,“医生,请原谅我们打断你的话。因为这件案子,我们都变得有点肝火大……那么从提炼物着手如何?是不是很难化验?”
“不!化验很简单,难的是时间。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来一个个地试一试……”“不,”凡斯略示歉意地打断他的话,“我并不打算让你那么干,”凡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到,伦敦那些沿街贩卖薰衣草的小贩,如果不小心闻了为了增加香气而在花上洒的硝基苯,就会当场昏倒。”
“没有哪个小贩会这么离谱。”德瑞莫斯轻蔑地大摇其头,“我只能说,目前我虽然还不知道死者吸入了什么——但是只要给我时间,明天我就找得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相信那绝不是我们刚才所说的那些怪玩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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