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斯有点感兴趣地微微抬起眉毛。
“楼下有一部打字机?”
“在客厅旁的书房里。”
女孩耸耸肩,仿佛她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认为,”凡斯问,“我给你看的那封信有没有可能是在那部机器上打的?”
“有可能,”女孩说,“字形相同,色带也一样……不过有很多种机器与它相似。”
“那么,也许,”凡斯追问,“你可以试着推测一下是谁打了那封信吗?”
艾丽亚·里威廉的脸罩上阴影,冷峻的神色又回到她的脸上。
“我当然可以提出几个名字,”她用一种呆板的语调说,“可是我无意做这类事情。”随后,她迅速地打开门走出去了。
“你查到的事真够多的了!”等她走远,凯奇警官不满地哼了一声,明显带着些微的挖苦,“你发现了这房子里有一堆打字贝。
凡斯宽厚地凝视着警官。
“我的确掌握了许多,你知道吗?”
凯奇在牙齿间移动雪茄,还扮了一个鬼脸。
“也许吧,”他喃喃地说,“这个案子很奇怪——利厄在赌场中毒了,而他妻子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也中毒了。好像有一帮人在搞鬼。”
“一个人也可以完成这两件行动的,警官,”凡斯温和地回答,“事实上,我相当确定是同一个人。此外,我还认为,就是送信给我的那个人……等一下。”
他走到床头几旁,把电话移开,从下面拿起一张折叠的小纸条。
“我打电话到医院去时就看见了,”他向凯奇解释道,“但是我故意等了等,我想等到女士们都离开之后再看。”
他打开那张纸条,就着桌子的夜灯展读。从我所站的地方,可以看出那是一张浅蓝色的便条纸,内容同样是打字的。
“喔,我的天,”凡斯一面读一面低声叹息,“令人惊讶……”
然后他把那张纸条交给马克,马克拿着,让站在他两侧的凯奇和我都可以看见。那是很不专业的打字,上面写着:
亲爱的利厄:我无法让你快乐,而且天晓得,这屋子里也没有一个人想让我快乐。舅舅是这里惟一对我很亲切或很体贴的人。这里没人需要我,因此我非常失望。我要毒死我自己。再见了——希望你的新轮盘系统会给你带来财富,这大概才是你最迫切想要的。
信下面的署名“维尼亚”,一样是打字的。
马克掐好短笺,同时努努嘴。他看着凡斯好长一段时间,然后说:
“这似乎让事情变简单了。”
“啊,我亲爱的伙伴,”凡斯沉思着,“这张纸条只是让情况变得更加令人讨厌和更加复杂。”
10月16日,星期日,凌晨2点15分
性格外向、办事认真、脾气有些暴躁的德瑞莫斯医生到了。
他穿了一件斜纹软呢的外套,珍珠灰毛毡帽的一边很时髦地压向一侧。
他以一脸戏剧化的惊愕表情向我们打招呼,然后用一双无礼的眼睛斜睨着凯奇警官。
“你怎么不在吃饭时间打电话叫我来看你的尸体?”他调侃地说,“偏要等到我睡熟了,然后再把我吵醒。不成体统……不成体统。这明明是剥夺我睡眠的权力,从三年前开始接受这份工作以来,我已经老了二十岁了。”
“你看起来又年轻又漂亮。”凯奇露齿微笑,他已经很习惯法医发牢骚了。
“呢,那是从你们这些人的角度来看的,天哪,”他回嘴说,“尸体在哪里?”他眼睛往房间四处扫,最后停在维尼亚·里威廉动也不动的躯体上,“一位女士,啊?是什么造成她死亡的?”
“应该是你告诉我们。”凯奇突然变得很有攻击性。
德瑞莫斯哼了一声,脱下帽子和外套,放在一把椅子上,然后走近床边。一改他刚才的作派,开始认真地检查起来。
当德瑞莫斯忙于他那令人不快的工作时,凡斯抓紧时间对房间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首先他走到床头几旁,上面有一个与吉尔卡特赌场办公室里相似的小银水瓶。他拿起两只玻璃杯看了看,都是干的。接着,他拿起瓶塞,翻转水瓶倒向玻璃杯,也是空的。凡斯把水瓶放回托盘,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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