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炎锭?”凡斯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男人,“你告诉她要服用多少?”
“喔,一般的剂量,”凯思漫不经心地回答,“每两个小时一到两粒。”
“你自然知道大部分的鼻炎锭都含有颠茄素的。”凡斯故意以一种平易的语调说。
“啊,是的……当然……”凯思的眼睛候地睁得很大,带着惊恐瞪视着凡斯,“但是,不过……”他口吃起来,然后突然停止。
“我们在她的医药柜里找到一个一百粒的空瓶,”凡斯告诉他,继续紧紧盯着他,“而且,根据你自己的诊断,里威廉太太是死于颠茄素中毒。”
凯思张开嘴,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我的天!”他喃喃道,“她——她不会那样做的。”这个男人很明显地在颤抖,“她应该知道得很清楚的——而且我说明得非常详细……”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责备你的,医生。”凡斯安慰他说,“告诉我,里威廉太太是不是一个很谨慎的病人?”
“是的——非常。”凯恩以舌头润湿嘴唇,同时很费力地控制自己,“她总是非常小心地遵守我的嘱咐。我现在记起来了,前天她曾经打过电话给我,问我她是否可以在两小时的间隔之间,再多服一粒。”
“那么眼用溶液呢?”凡斯故作平常地问。
“我很确定她会遵照我的建议,”凯恩诚恳地回答,“不过,那是完全无害的溶液。”
“你给她的建议是什么?”
“我告诉她,她应该在每晚休息前用它来洗眼睛。”
“你开给她抹手的药膏成分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犹豫地回答,“我猜是一般的简单润肤剂吧,现成的,在任何一家药房都可以买得到的——可能含有氧化锌或是羊毛脂吧,应该不会含有任何有害的物质。”
凡斯走到窗前往外看,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
“这些就是你对利厄·里威廉和他妻子的全部医疗服务吗?”他问,缓缓转向房间的中央。
“是的!”虽然凯恩的声音颤抖着,不过还是听得出其中有一种明显的强辩意味。
凡斯将目光停在这位年轻的医生身上很久。
“我想就是这样了,”他说“今晚这里没有其他你可以做的事情了。”
“晚安,绅士们,”凯恩迟疑地看着凡斯,“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请打电话给我。”他打开门,停顿了一下,“如果你能让我知道验尸报告的结果,我会非常感激的。”
凡斯礼貌地向他欠个身。
“我们很乐意,医生。同时很抱歉让你熬夜到这么晚。”
凯恩有好一阵子没有移动,我感觉他还要说些什么,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刚才凡斯与医生对话的时候,马克一直站在一边热切地关注着他们。这时他穿过房间,走向大理石壁炉架,并靠在上面。
“凡斯,”他严肃地说,“我开始有些了解你心中的想法了。”
凡斯抬起头,同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吗?马克。”他带着一股泄气的神情摇着头,“你太聪明了。真的,我愿意把我的定窑花瓶送给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人。这的确非常令人困惑。每一样事情都合情合理——一幅完美的拼图。这也正是让我疑虑的原因。”
他轻轻地摇摇头,仿佛是要将某些不愉悦的念头甩掉似的,然后他走到门边,召唤管家来。
“请告诉艾丽亚小姐,”当管家出现时,他说,“我想她在她自己的卧室中——如果她能到客厅来,我们会很感激的。”
在管家转身走向楼梯时,凡斯走到壁炉架旁,站在马克的身边。
“在我们离开之前,我还有几件事情想知道。”他解释说,样子很困惑而且有些烦躁,我很少见到他出现这种情绪,“马克,没有一件我曾经协助过你的案子,让我如此强烈地觉得有一种诡秘的、毁灭性的邪恶特质的存在。在今天晚上所有的悲剧事件中,它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但是我知道它就躲在某处,而且正对着我们龇牙咧嘴呢。很显然,这个悲剧的所有元素,目前看来都是平时常见的——可是我有一种感觉,它们是故意指引我们远离真相的路标。”他沉默地吸了一会儿烟,接着说,“可奇怪的是,它甚至并不企图要我们去遵循那些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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