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契,25岁或26岁。他的肤色很像一只“派”的外皮,只不过在烤箱中多留了15分钟。他的眼因为哭泣而红肿。公寓内部是堂皇的。看起来他已在此住了很久。
“这件事对我震惊太大了。”他说。
“当然。”
我没有等他邀请,只是镇静地走进去,自己选了一个沙发,坐下,拿出另一包鲁碧莲卖给我的香烟,拿出一支,点着了说:“你和他什么亲戚关系?”
“他是我叔父。”
“常见面吗?”
“我们两人是分不开的。”
我从口袋拿出一本记事本。
“你最后见你叔叔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有没有听他提起过鲁碧莲-一尸体是在她公寓中被发现的。”
“没有。”
“你不知道你叔叔认识她。”
“不知道。”
“知道他在那里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苏有契说:“不过我可以保证,不论什么理由他去那里,一定是规规矩矩的,我叔父是美德的典型。”
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他在受邀讲演一样。
“在这里住很久了吗。”我问。
“5年。”
“房子是什么人的?”
“百利叔叔的。”
“留下了不少地产?”
他飞快地说:“我不知道,对他的经济情况我不太了解。我只知他很富有。”
“你有工作吗?”我问。
“目前,”他说:“我不受雇于任何人。我在为一本历史小说收集资料。”
“以前出版过什么书吗?”我问。
他脸红地说:“我想这些都没什么关联。”
我说:“我想你也许同意趁此宣传一下。”
他说:“这是一部百利叔叔有兴趣的历史小说。”
“是他资助的?”我问。
有一阵,他的眼神避着我的、过一下又用有点惧怕的血丝眼睛看着我,他说;“是的,是他在资助,现在看来只好停下来了。”
“有关哪一方面的?”
“海岸巡逻队。”
“和美国历史?”
“一直追循到真正的海上交易。”他突然十分热诚地说:“那时旧金山是一个真正的港口,世界各地的船拥进金门。她是一个真正的城市。有一天,当美国的商品又回复到可以销出去的时候,你站立在海岸的任何一点上,从朦胧烟雾上望向海上的地平线,都可以——”
“很好的题目。”我阻断他说下去:“你的叔叔还没有结婚?”
“还没有。”
“还有别的亲戚吗?”
“我知道是没有。”
“有留下遗嘱吗?”
“你是——”
“赖,姓赖。”
“老实说,赖先生,我觉得这问题和事实没什么关联。我能请教你来自什么报吗?”
“什么也不是。”
“什么!”
“什么也不是。”
“我以为你为报纸来访问。”
我说:“我是个侦探。”
“嘎!”他用短而尖的声音叫道。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消息?”
“我叔父死亡的消息?”
“是的。”
“尸体发现不久后,他们就通知我,叫我过去。去那个发现尸体的公寓。”
“你这里住得蛮不错的。”
“我也很喜欢。我曾经对叔父说过很多次,假如住一个小一点的公寓我会自在一点,但他坚持要我住在这里。这里是两个单位合并在一起的,所以大了一点。”
他又一次擦着他的鼻子说:“我眼睛里有东西,请你原谅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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