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凯奇甩掉对方的手,踏入走廊。
走廊两旁的门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开,探出一个个满脸惊恐莫名的脑袋……
“都给我回房间去,老实在屋里待着!”凯奇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外,对着走廊咆哮着。
我们可以听到好多房门再度关上的声音。显然,不论是谁,警官的威慑,使他们只有缩回到自己的天地去了。
困惑又踌躇不定的警官怒气冲冲地转向里兰德,后者正站在门旁,脸上带着不安的神态。
“这尖叫声是从哪儿来的?”他质问道,“搞什么名堂?”
里兰德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斯泰姆已经叫嚷起来了。
“看在老天爷的分上,”他气急败坏地说,“请你们离开吧!你们已经造成够多的伤害了……请你们现在就出去,听到没有!出去!”然后他转向霍尔德医师,“医生,麻烦你上楼看看我母亲,她又发作了——都是因为他妈的家里这些污七八糟的事。”
霍尔德医师躬躬身离开了房间,我们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
凡斯对斯泰姆的无礼并不怎么在意。他悠闲地抽着烟,限睛眯缝着看着床上的男人。
“斯泰姆先生,我们十分抱歉打扰了你的母亲。希望你明天会好些。好啦,马克,我们下楼去吧?”
我们已经走出房间,下了楼。凯奇却还待在走廊,仰头往上打量着三楼。
“下来吧,警官,”凡斯招呼他,“你太紧张了。”
凯奇把手从外套口袋里拿了出来,一步一回头地走下来。
到了会客厅,凡斯坐进椅子里,里兰德又拿出他的烟斗,慢慢地装着烟草。
“那是斯泰姆的母亲,玛蒂达·斯泰姆,”他解释道,“她住在三楼。她这儿有点问题,”里兰德轻轻地指着头,“不过不具危险性,只是举止古怪,偶尔会有幻觉。”
“听起来像是受过什么刺激,”凡斯说道,“也许她有些深藏在内心的恐惧。”
“你说的很对,”里兰德回答,“几年前,有位精神科医师建议她住进疗养院,但是斯泰姆不同意。他让他母亲住进了重新布置过的三楼,还请来人二十四小时陪护。斯泰姆夫人身体硬朗,得很,大部分时间脑子也很清楚,不过她不能离开这屋子。不管怎么说,她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此外三楼还有一个大阳台及一间玻璃温室让她散心消遣——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栽培花草。”
“她的病多久发作一次?”
“据我所知,一年两三次。虽然她对人、对事总是有许多怪里怪气的想法,不过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发作时的情形呢?”
“那不一定。有时她会跟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人吵架。有时她又会歇斯底里,喋喋不休地叨唠她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她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骂这个骂那个。”
凡斯点头,“典型的症状,”吸了几口烟后,他又随意地问,“斯泰姆母亲的阳台及温室是在房子的哪一例?”
“在东北角。”
“噢——”凡斯慢慢地从嘴里拿开他的香烟,“正面对着卧龙池,是吧?”
里兰德点点头。迟疑片刻,他又说道:“卧龙池对她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她可以一坐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出神地凝视卧龙池。帮忙照顾她的德国女人希思太太——一个很能干的看护—告诉我,斯泰姆夫人每天晚上一定要站在面向卧龙池的窗户前好一会儿,才肯上床睡觉。”
“很有意思……对了,里兰德先生,你知道卧龙池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吗?”
里兰德皱着眉思索着。
“说不好。我想是斯泰姆的祖父最早着手兴建的,是他盖了那道水坝。接着是斯泰姆的父亲耶叔华·斯泰姆在池的这一侧建了护堤,以防止河水流向屋子这边。一直到了斯泰姆这一代,卧龙池才被当做泳池使用。由于池里有时会有垃圾流人,斯泰姆希望能过滤并随时截断水流,因此他装设了滤水系统及闸门。”
“那这卧龙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凡斯依旧不经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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