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下楼之后,凡斯转向里兰德,神情肃穆。
“对不起。请你留步,”凡斯说,“而且别跟任何人说我们找到了墓园的钥匙。”
“我当然会尊重你们的意愿。”他回答道,随即转身向图书室走去。
凡斯立刻领头走向前门。我们沿着豪宅外围往北走,下了通往泳池的阶梯,横越滤水系统的顶部,接着来到通往东路的水泥小道。小道两旁是成徘的树木,把小道遮掩得阴沉沉的。
当我们穿过灌木丛走到被常春藤覆盖的墓园时。凡斯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中转动它。门锁很轻易便被打开了。凡斯用身体推着沉重的大门,门缓缓地往内移动,生锈的绞链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一阵阵腐臭的死亡气味从暗处向我们袭来,令人毛骨悚然。
“警官,给我你的手电筒。”凡斯跨过门槛时说。
凯奇立刻照办,我们走进斯泰姆家族的陵墓。凡斯小心地关上大门,用手电筒照着四周。
陵墓内潮湿阴冷,死寂恐怖。成排的棺木置于墓室南侧,从地上一直排到天花板。
凡斯没有移动脚步,首先屈膝仔细检查地板。
“最近有人来过这里。”他断言。接着,他沿着大理石瓷砖往棺木照去。其中一块瓷砖上,有两个黑点。
凡斯走过去,弯下腰来。接着他弄湿手指,按上其中一个黑点,然后把手指移到手电筒上照看,我们看到,指头上有一个红黑色的污点。
“是血,马克。”凡斯站了起来,肯定地说。
凡斯再一次用手电筒前前后后仔细照着地板以及每一块大理石瓷砖。突然他跨步向前,朝墓室北墙走去。接着他蹲下身子,捡起一样我根本没来得及注意到的东西。
“噢,我的天!太有意思了。”在强烈的手电筒照射下,凡斯张开他的手。
映人我们眼帘的,是一朵纯白色的桅子花,它仍然新鲜娇艳,只有花瓣边缘略微卷曲发黄。
“我猜这是格瑞弗的桅子花。”凡斯低沉的声调里带着些许得意,“你们应该还记得,昨天下午我们跟他谈话时他身上就带着一朵。不过今天早上我们在溶洞发现他时,他的领口上却什么也没有了。”
8月13日,星期一,上午11点15分
我们走出死寂阴湿的墓室,驻足炎热的阳光下。户外大树及灌木丛的一片葱绿,使我们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我想现在差不多了。”凡斯以一种奇异的声调轻轻地说,然后锁上墓园笨重的铁门,把钥匙放入口袋。他转过身,眉头深锁,接着又回头看了墓园一眼,“血迹加上桅子花!铁证如山!”
“不过还有一点,凡斯,”马克提出他的看法,“格瑞弗身上的伤痕又怎么解释呢?当然他昨晚不会在卧龙池里。他的衣服全是干的,也没有弄湿过的迹象……”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凡斯打断他的话,“而且你说的没错。既使格瑞弗是在墓室被杀害的,他和莫达戈的死也绝不会是…模一样……不过让我们在做任何猜测之前先耐心地等待片刻。”
凡斯做了个要求大家安静的手势,走上滤水系统的顶部。
当我们到了泳池的南侧,正准备走上通往豪宅的阶梯时,我们看到了坐在三楼的斯泰姆夫人,她的两肘搁在栏杆上,头埋在双手里。希思太太正在一旁照料着她。
这时从图书室的窗户里突然传出刺耳的流行舞曲的旋律。有人显然非常用力地敲着钢琴,不过突然这音乐又停了下来。
“我们最好先把墓园的消息封锁起来,”凡斯转过身来,环视着我们大家,“因为宣布的时机还没有到。”他看着马克,目光迷惘,“我还没能完全理出头绪来。我只知道,可怕的阴谋可能还在这里进行着,如果我们把刚才见到的事说出来,后果会不堪设想。”
凡斯思索着,仿佛在反复斟酌着他的另一个决定。最后他下定决心似地说道:“不过我认为我们最好告诉里兰德。因为他知道我们找到了墓园的钥匙……就这么办,我们告知里兰德。而他也许能对我们的发现提供某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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