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什么讲!”阿利不耐地说:“他怎么能自己去出庭?法院正要拘提他去做证,法官要追根问底,仙蒂为什么拼命赶时间,为什么不用报纸公开传达呢?”
“公开传达费时太久。”我说:“公开传达也要不到赡养费。”
“她还要赡养费?”他问,又快快加上一句:“好像你说过你不是律师。”
“赡养费的事你可以问她或她的律师。”我说。“我是她请来送达传票的。”
“公文你都带着?”
“是。”
“我来看看。”
我把文件递过去,他从床上撑起,说:“把手放在我背后推我一下——可以了,这样很好——放个枕头——很好,你也许觉得我这个做哥哥不是好兄长,我们的家庭与众不同,我也不在乎你的想法。”
“你们付我钱不是叫我来发表想法。”我说:“付我钱是叫我送达传票,对我私人言来,我也不在乎你的想法。”
“不错,你还算有立场,坐在那边去暂时不要打扰我。”
他拿起文件,一页一页看,一脸外行无法看透咬文嚼字法律文件表面和内涵的样子,疑问不断显现在脸上,过不多久,他递回给我,他的双眼变细有心事地说:“看来她要法院裁定银行保险箱内容全部归她所有,对吗?”
“我只知道文件的内容。”我说:“你已经看过文件,你知道得不比我少。”
“一板一眼,是吗?”他问。
“我的任务是送达传票。”我说:。“你妹妹心里怎么想法,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呢?”
“不急!我早晚会问她。”
“你知道她丈夫在哪里吗?”我问。
“我知道莫根的情妇。”他简单地回答;“真是个好女人。”
“韩太太原可以把她扯进离婚案的。”我指出说。“但是她没有。”
他笑,笑得不太自然,“你以为她不会?她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扯进来。”他说:“你不了解她,看一眼没有用。”
他批评的是她妹妹,我不能表示意见。
“你单独与我妹妹一起十分钟,她不向你调情才怪,届时也不必太惊奇。”
“我见多了。”
“我不过预言而已,我们家庭与众不同,我不管她,她过她自己的生活,我过我的,她自私,贪心,过河诉桥,没有礼教概念,不过她真可以吸引男人,她的一生就是拼命争取她要的东西——老天,我应该要讲的还没有讲,叫她进来吧!”
我在卧房门口说:“韩太太,你哥哥请你进来。”
我又问阿利:“要我去外面?”
“不,我要你在里面”
我站到床旁,韩仙蒂进来,热络地说:“阿利,什么事,好一点了吗?医生留了点镇静剂,万一你太激动—-”
“不必假关心。——阿利说:“还不是有目的的,知妹莫若兄,我早已看透你了,你想知道莫根情妇的名字,你要给莫根送达传票,你想离婚,你想嫁给你最后一号情人,他是那一位?那个年轻的轻浮医生?我就看他不正经。”
“阿利!不要这样缺德。”仙蒂一面说一面看着我。“我看你精神太紧张了,你不太舒服——”
“去你的不舒服。”他抢着说:“跟你玩在一起的男人才不舒服,仙蒂,我给你摊牌,你是我妹妹,我应该偏向你,正好莫根是我朋友,莫根现在落难,你也不必落井下石。”
“什么人落进下石?”她反问:“我已经对他很客气了,当真的讲起来——”
“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处的。”阿利说:“想想看!莫根会怎么说你,你看你自己,一身骚气,我的鼻子破了,你还拖你新交的男朋友—一还是一堆新朋友当中的一个?来做他的实验品,那个‘医生’黄毛还没有干—一”
“闭嘴!阿利。”她说:“何豪启是个有为的年轻人,莫根认识他,是我们两个人的朋友,我和他没有特别关系。”
他讽刺地笑道:“莫根认识他?你说何是两个人的朋友?朋友个屁!他来看你,莫根在家,他们两个握手,他抽莫根的雪茄,这叫两个人的朋友?他来的时候莫根不在家呢?你们怎么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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