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懂了。”
“我们来试试。”我把弹夹除去,关上保险,交给她说:“你射我。”
“唐诺,不可以乱说。”
“把枪对着我。”我说:“射我,你一定要试。我现在扼你脖子,艾玛,动手,看你会不会用枪。”
她把枪指着我扳着抢机,手也扳白了,撞针没有动。
“开保险,”我说。
她用拇指打开保险,撞针击回枪管,她坐向床上两腿发软,枪从她手中掉在地毯上。
我拿起手枪把弹夹装回抢去,把一颗枪弹上膛,取下弹夹,补填了一颗枪弹进弹夹,把弹夹又推回手枪。确定保险位置,把手枪放进了她的手提包。
她用惧惶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我用牛皮纸把余下的枪弹放入5斗柜抽屉内,走向床边坐在她身旁,“听着,艾玛。”我说:“这枝枪是实弹,一触即发,除非必要千万不可乱用,万一再有人向你脖子下手,只要用枪声吓他可能就够了,不一定真要打到他,别人听到枪声也会来救你。”
敲门声说明韩仙蒂和他哥哥的到来,我过去开门。
“艾玛在哪儿?”仙蒂问。
“在浴室,在洗睑;她太紧张,她哭过。”
“喔,”她看着床边有人坐过的皱纹说:“你一定对她好好安慰一番罗。”
阿利看看枕头上有没有印子说:“女人都是一路货。”
仙蒂对着他说。“阿利你闭上嘴,你满路歪念头,没见过正经女人。”
我说:“你们不曾碰到韩莫根吧?”
仙蒂好像急着改变话题:“没有,我们从后门进来,贿赂了一个仆役从送货电梯上来的。”
艾玛自浴室出来。
“我看她不像哭过。”阿利说。
仙蒂没理他,“邻房在搞什么?”她问。
“侯雪莉暂时变成了莫太太,”我说:“她在等莫先生来会合,无疑的晚饭前会出现,也许晚饭会开在房里。”
“我们打开房门偷听。”仙蒂说。
“你把你先生看成傻瓜。”我说。
“他在走道上就会看到有扇门没有关,那样不行,我们轮流在浴室窃听,他来时那里听得到。”
阿利说:“我有个办法最好,”他拿出一只小手钻,轻轻示意要在邻室的浴室门上钻个孔。
“把这个东西收回去,你不可能完全不出声,而且木屑钻到邻室地毯上把她吓跑了。”
“你有什么计划?”
“不少。”我说:“我们在浴室守候,听到男人进来声音,我从房门过去,假如真是韩莫根,我就过去把传票送达。”
“凭那些照片,你一定可认识他?”他带问。
“是的,我已一看再看。熟记于心。”
“你怎么能进得房去呢?”阿利问。
“我们先打电话过去,说是旅社办公室找他,说是有某太太的电报,问他要不要派人送上去。”
“老掉牙的办法,他们不会吃这一套,他会叫你从门缝上塞进去”
“不必担心,我有电报还有登记簿,登记簿正好太厚无法从门下塞进去,我会想办法,而且电报是真电报。”
“他们会把门开一条缝,一看是你就关门再也不开。”
“他们看到我也不会关门。”我说:“因为我要出去租一套戏装,你们在这里守候,莫根来了也不要紧张,我半个小时内回来,他不会一来就走的,要记得雪莉带着过夜手袋来的。”
“我不赞成。”阿利说:“这样对付他很不公平而且——”
“世界上事情本来不可能完全公平的。”我说:“尤其像今天我们原本就是设计要让他接到传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人做傻瓜,上的都是稍予翻新的老当,也都是不公平的。”
我不必等他再讨论这个问题,开门走上走道。
我已离开了足足一小时,回来的时候我手中有一套与旅社仆役差不多的制服,是向戏装社租来的;一封自己拍给自己的电报,用的名字是莫太太,一本记事簿,其中一页有一打以上姓名,签字有的铅笔有的钢笔,都是我的杰作,我敲我自己旅社的房门,是赫艾玛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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