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妥协,也无权妥协。合于合约就得全付,不合就1毛也不能付。反正我们非争不可,这4万元,对我们,对他们,都是全有或全无。”
“希顿出诊去看病人,又和发生在这里车库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拿出首饰的人,一定知道首饰是在里面。”我说。
“我懂了。你的意思,希顿拿到了首饰。给他首饰的那个人跟了他来到车库。是吗?”
“很可能是这样。”
她说:“我能正确的告诉你,希顿去了哪两家出诊。这对你有没有一点帮助?”
“你怎么会知道?”我问。
从一个小床头柜抽屉中,她拿出一本皮面的记事本。她说:“希顿记忆力很差。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所以他有条理地做一切事情。例如,只要他出诊一次,他就记在记事本里。第二天早上,办公室秘书也不必问他,只要照本子上那一页办理收费就可以了。”
“他死亡那一天,那些出诊,也都记下来了?”
“是的,有两处出诊。这两处我都可以担保没有问题。两位病人都是我认识很久的,都是女人。一个已婚,另一个是寡妇。她们生活太忙,太多社交活动,太多宴会……至少这是希顿常说的。你可以不必怀疑她们两个。她们都太有钱,所说的症状也是真有。希顿说她们真有高血压。”
我拿过记事本,所记事项看得出,是自己都信不过自己的记忆的人的手笔。但其方法和制度则优良出奇。有一张潮汐表,记着半年内,每周三高xdx潮低潮时间。有一张电话表,记着很多医生的电话,这些都是紧急的时候,他要会诊或帮忙开刀的。最后一页上,有一行写着一串数目字。
“这时什么?”
“我们就是从这一行,查出保险箱密码的。”
我看看这些数目字问:“有很多困难吗?”
“有一点。”
我揣摩戴医生的脑筋,想他会怎样做。我说:“我看没有什么困难呀!”
她很有兴趣地看着我:“为什么?”
“他是有计划的,他信不过自己的记忆力。最可能的情况,是把密码倒列。84是最后一个数字。多半指第1组数目是48。”
我不必问对不对,她的表情已经完全告诉我对了。
“唐诺,我说过,你真了不起!”
她语调中充满惊奇,但眼中还有其他表情,我相当久才了解,是惧怕。
门上漆着:林福来,律师,法律顾问。
我推门,进入门内。劳太太已先我而来在接待室等我。一位红唇、睫毛油染得太厚的女秘书,在桌后抬起头问我要什么。劳太太急急站起:“这是赖先生,他和我一起的。林律师在等我们……一起见他。”
秘书把红唇咧成笑容:“是的,劳太太。”走向内间办公室,我走过去坐在劳太太旁边。
她看着女秘书进去的门,过了一阵,一半对我似地说:“不知道林律师为什么用这样糟的一个女秘书。”
“她怎么啦?”我问:“不会打字吗?”
“到不是因为这个。她……太刺眼了。”
我说:“要支烟吗?”把烟盒传向她。她想伸手但改变意见,说道:“谢谢,暂时不抽,我安排好了霍先生来这里见面。林律师安排好了华德和他的律师来会谈。我告诉霍先生,假如他能10点钟来接我,我一切都会就绪了。他来的时候我再给他解释,说林律师临时太忙,我们只好等候。”
“假如华德和他律师早到了,场面就相当尴尬。”
她说:“是的。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华德了。不知……”
“不知什么?”
“不知他有没有发胖?”
“他是不是想胖?”
“他喜欢吃油腻的食物。我教他自制,他减了20镑。”林律师内间私人办公室门打开,劳太太说:“大律师来了。早,福来。这是林律师,这是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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