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在玩比较困难的游戏。”她有点生气地说:“你不先向我说明,我真生气。你始终对我不太有信心……你要去哪里呀!”她见我开向路边停车,立即改变话题。
“我要在这个杂货店借打个电话,叫部计程车,送你回家。”
她生气得涨红脸:“你这个小不点的混蛋。”
我把公司车熄火,把钥匙放进口袋。
“这是干什么?”
“这样是怕你突然把车开走,把我丢在这里。别急,计程车叫起来快得很。”
我走进杂货店,打电话叫了部计程车。我回来的时候,白莎坐在驾驶盘后面,下巴坚决地向前戳出。她宣布说:“你要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不离开这部车子。”
“我要告诉你实话,你会合作吗?”
“当然。为什么?”
“好,告诉你。”我说:“事实上,有人给戴医生一包首饰,要他交给他祖母。但是大坏狼认为可以假扮他祖母,拿下首饰。他……”
“闭嘴!”
我不开口。
白莎直直僵僵坐在那里,满露愤慨之色,转向我,要说话,话在口中突然停住,变成极为关切的表情。“你面颊上,怎么啦?”
“哪里?”
她用手摸我脸一下,相当痛。
白莎说:“是一块发青的,那家伙打到你的?”
“他没有打到我。”
“可能是他的手臂或肩部。你真的一拳把他打垮了。老天,唐诺,看样子,你可以一拳把我打昏。你想想看,你打那么多次架,这是第一次我亲自见到你打架。说起选对象,你真敢选大个子!”
“路易时常说,个子越大,动作越慢,打昏他们也越容易。”
“没错,你是打昏他了。为什么全世界女人都喜欢看男人打架。也不一定打架本身,而是谁打胜了,女人都发狂的热爱他。”
“你有没有发狂的热爱我。”
“你这小混蛋!我把你牙齿都打下来,闭上你的嘴!我当然不会发狂的爱你。我从来没有发狂的爱过任何人。我在说姓劳的女人。”
“她怎么啦?”
“你应该看看她看你的样子。她脸上的表情。嘿!”
一辆计程车自街口转过来。看到它车头灯靠边渐渐停下。“这是你的交通工具。”我告诉白莎。
“除非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现在要干什么,否则我绝不离开车子。”
“你明天早上还要去钓鱼。”我提醒她。
她犹豫一下说:“那没关系。”
“我们和戴太太约定,只要保险公司支付那4万元钱,我们就可以分一部份。”
“怎么样?”
“你让我放手一个人去干,保险公司肯付那4万元的机会,会多得多。”
“唐诺,你玩了太多一个人去干的把戏了。”
我说:“不知你有没有想到过,万一我违犯了法律,那是我一个人的责任,由我个人负担。假如我告诉你,我可能违犯法律,你期待因我违犯法律而得到的钱,你是共谋。你就……”
她身体已一半离开车子。“我想你是在唬人。”她说:“不过你既然要去工作,我不阻拦你,早睡早起,明天还要钓鱼呢。”
她走向计程车,走到一半,踌躇一下,走回来,向我轻声地说:“小心点,唐诺。你不太懂什么时候应该停止。你勇往直前,可是不懂得刹车。小心点。”
“你不是总说要成效吗?”
“我要你留在监牢外面,给我多赚点钞票,你这小混蛋。”
计程车司机替她开车门,白莎就这样含恨盛怒而去。我并没有等计程车离开路边,发动车子回向戴医生的家。我把车停在一条街之外,自人行道走过去,房子里还有灯,车道上没有人。车库灯光已经熄灭,所有车库门都已关闭。车库上司机的宿舍仍有灯光自各窗户露出。不像屋中其他灯光明显,只是蒙蒙的亮光,可能是百叶窗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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