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那车停在消防栓的前面。他们有得想呢。”
她坐下。忧心地说:“唐诺,还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只有首饰的问题?我耽心得很。从他们今天下午在办公室东问西问的样子,好像还有别的事牵涉进来。”
“是有。”
“告诉我,可以吗?”
“乱七八糟太多了,我真不知从何说起。”
“这也算推托之词吧?”
“嗯哼。”
“为什么?怕让我知道?”
“你最好不知道。”我说。见她有疑问的样子,立即解释道:“因为你只是个打字员。私人办公室内发生的一切,你都不知道。你认为厉警官找我,正如一般客户找我。你回家,发现我在你家中。我骗你,我告诉你,我在你回家前不久,才来你公寓的,我要和你谈话。我告诉你,我要买点酒。你一直问我,我怎么能进来的。我坚持回答你门根本是开着的。你想也许我有一套万能钥匙,但我买酒,你喝酒。你曾问我警察的事。我说我才自警局出来,已见过厉警官。而我到这里的理由是,我要你速记几封信,明天一早可以打字发出去。我在讲完信的内容后,就走了。”
她想着我的说法,说道:“好,大家说定都这样讲。”有人敲门。她说:“我们的酒来了。唐诺,拿点钱来。”
我给她张10元钞票。她把门打开一半,用脚顶住,以使门不可能再开大。把10元的钞票交出去问:“哈-,阿迪,多少钱?”
他交给她两只纸袋说:“6元2角,包括税金。”我听到找回零钱的声音。过一下说:“多谢了,卜小姐。”
爱茜把门关上。我把两个纸袋拿到厨房。她从冰箱里把冰拿出来。她说:“看来只好算我倒霉,做顿晚餐了。”
“由你来做晚餐,到底什么人倒楣?”
她笑着说:“说错了,是你倒楣。”
“开点罐头就可以了。”
“太棒了。”她说:“一男一女吃罐头,你说可以就可以。”
“我可以。”
她把鸡尾酒搅拌罐捧过来说:“拿你的杯子来。”
我把杯子凑上。我们两个品着鸡尾酒,又来了第二杯。她说:“我要下去买点罐头,说不定还可以做个鳄梨沙拉一起吃。”
“太棒了。”
“也许来点烤黄的法国面包,现在买得到现成的。只要放烤箱20分钟就可吃了。又香又脆。”
“合我胃口。”我拿出钱包,又给她10元。
“我们这顿饭是吃柯白莎的吧?”她问。
“是的。”
“那好,我知道有个地方家庭式巧克力派最出名。足有1寸半厚,都是奶油巧克力,我们可以买半个……”
“附议。”我告诉她。
她戴上帽子,一面照镜子,一面哼着小调。
“戴家和保险公司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还可以。”
她说:“白莎可不是这样说。她说你犯了个很愚蠢的大错。”
我大笑。
“有没有?”她说。
“完全是看法问题。”
“赖唐诺。门上的铅块是不是你放上去的?”
“不是。”
“那会是谁?”
“有人希望我的试验成功。”
“我不懂。”
我说:“门是挂在旋轴上,也靠旋轴转动的。只有一个位置,门是完全平衡的。一阵大风可以破坏平衡,门不是全开,就是关闭。这一个平衡位置,一般都设在离地4尺。这个高度戴医生的车进不去。有人在平衡上动了手脚,使一辆车正好可以挤进去。做这件事的人,希望风可以从这一点把门吹得关起来。是个一钱不值的想法。”
“在做试验的时候,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的。”
“我有怀疑。”
她说:“我想白莎说得对。你是一个奇怪的小混蛋。你什么事都高度保密。不谈了,我出去买我们的晚餐。你还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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