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有时候我会这么想。那孩子是不是被杀的?那孩子当时穿的衣服,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跟凶手有关的证据呢?所以,凶手在某家店买了那套运动服,穿在那孩子身上。运动服换穿很简单。然后,凶手将那孩子吊在树上一头发和行李也是凶手为了湮灭证据做的。毛发上留有凶手的迹证,譬如凶手的血液或体液,所以凶手剪掉那孩子的头发;皮包里一定也有跟凶手有关的东西。我想,凶手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把那孩子的皮包带走了。皮包里留有足以找到凶手的东西,也就是说,凶手是那孩子的朋友,而且是非常亲近的朋友……”
她父亲越讲越快,越讲越激动。她母亲冷静地制止他。
“老伴,你喝醉了。”
她父亲不再说了,只是仍旧呼吸急促。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大口气。
“是啊,可能是因为家里有客人,所以多喝了一点,我不会再讲这种话了。”
“追根究底是我不对,我不该问那种奇怪的事情,不该在佛龛旁讲这种话。真是对不起……”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别的方向说的。
不久,夫妇俩准备就寝了,偶尔听到某一方抽吸鼻子的声音。最后,锵!佛龛的钟声高响。当那刺耳的声音平息后,楼下一片寂静。
我在床铺上躺成大字型,盯着天花板。
秋绘的遗体在山林中被发现。不自然的遗体、看起来像新的运动服、被剪短的头发,还有,她除了钱包之外,什么都没带。
公寓垃圾桶里的白色信封、红色胶带。
我伸手将浅蓝色小盒子拿过来,取出里面的照片,放在面前。我盯着照片里的秋绘,她就站在比现在年轻许多的双亲之间,看着鸽子。
隔天早上。我吃光她母亲精心准备的早餐,便向两人道别。他们送我到大门口,直到我穿鞋子的时候,仍旧笑容可掬,看起来由衷舍不得跟我道别的模样。
当我正要伸手拉门时,发现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抱歉,我差点忘了。”
我慌慌张张地脱下鞋子,走回客厅,静静地在佛龛前双手合十。
目光对上了遗照旁的招财猫。
“什么!你现在人在滋贺县?”
电话彼端,帆坂的声音骤变。
“岐阜爱知静冈神奈川……直线距离就有三百公里以上啊,搭电车是四百五十公里。”
“答得好,不愧是帆坂。”
“你这么称赞我也……啊,对了,客户刈田先生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好像很生气哦。”
“我想也是,因为我没请假就跷班。”
我没把手机号码告诉刈田。有些客户很在意调查进展,不断打电话进来,所以我一律不告知手机号码。
“中午过后我应该会回到侦探事务所,刈田先生那边我会打电话给他。”
“还有,税务局的人也有留言。对方说……关于上次联络的那件事,请你尽快来税务局一趟。”
“不用理他。”
我挂断电话。在收起手机前,打了一通电话到谷口乐器。
“三梨,你……”
接电话的刈田原本想大吼,大概是想起自己在办公室,便立刻压低音量。
“你到底在干什么?今天有事找你却一直找不到。”
“对不起,我去办点事。您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黑井乐器的那起命案啊,你看新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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