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命案发生那天也是?”
“嗯……”
“好。”西方点头,看着亚耶子的脸说,“从案发至今,我们一直倾全力打听线索,结果找到了一个当天白天在真仙寺附近看到一辆白色保时捷的人。”
“不会吧……”亚耶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因为那种小事,就怀疑我家弘昌,你们真可笑。白色保时捷路上到处都是。”
“没那回事。”西方立即予以否定,“那种车没有便宜到到处都是的地步,但这是主观的问题……不过,如果听到这个,夫人应该也能明白吧:那名目击者连保时捷座套是红色的都记得。这和弘昌先生的车相吻合。”
亚耶子顿时语塞,将脸微微转向躲在身后的儿子。听到警部这么说,她心中肯定升起了不安。当事人弘昌苍白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来,请你让一步。”
当西方击败对方,昂然自得地这么说时,园子突然丢出一句:“他有不在场证明。”
四周的空气仿佛因她那锐利的语气而颤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弘昌哥有不在场证明,不是吗?”她又说了一次。
西方一脸莫名其妙地说:“不在场证明?很遗憾,弘昌先生没有。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之间的一个小时,他行踪不明。”
“一个小时是不够的。”园子顶回去,“要犯罪的话,就必须先回一趟家拿十字弓,不是吗?要是先回家再去真仙寺的话,一小时根本来不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美佐子不知道,这能否增加她这番话的可信度。
但西方警部盯着她的双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微微摇头。“我很清楚,你为什么那么自信地一口断定。不过很可惜,我们早就拆掉了防火墙。”
“防火墙?”
发问的人是亚耶子。所以西方看着她。“当我们开始怀疑弘昌先生时,不在场证明自然成了问题。诚如园子小姐所说,只有一小时并不可能犯案,所以其中可能有陷阱。经过一阵令人头痛的思索,才发现我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箭的确插在被害者的背上,而且那支箭与那把十字弓是配套的。不过,那支箭也不见得一定是由那把十字弓射出的。”
美佐子吃惊地张开嘴巴,亚耶子也做出相同的动作。但弘昌和园子却不见这种变化。
“仔细一想,其实很简单。只要这样握住箭……”西方一个握拳,用力挥出拳头,“或者就像用刀一样从背后刺下,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十字弓。弘昌先生那天只带了一支箭出门。当然,他事先制造了十字弓放在书房里的假象,这是一个单纯的陷阱。”
“须贝先生遇害的现场附近,有没有发现十字弓呢?”站在美佐子背后的澄江隔着她的肩膀发问。
美佐子回头一看,澄江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有。就在距命案现场不远的地方。只不过,”西方说,“案发次日才发现。凶手可能是在犯案当晚才丢弃的。”
澄江低喃道:“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沉的悲怆。美佐子不禁再度盯着她的脸。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很奇怪吗?尸体一发现,警方马上就赶到这里来看十字弓在不在。当时,十字弓确实不见了。”亚耶子拼死抵抗。
但西方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着,听她说到一半,就闭上眼睛开始摇头。“那也很简单。只要有人在警方来之前,事先将十字弓藏好就行了。”
“谁会那么做?根本不会有人……”亚耶子话说到一半,回头看园子,“是你吗?你那天从学校早退回家,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你别乱说!”园子泫然欲泣地叫喊,“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不过是你们胡猜的。”
西方的脸上出人意料地露出微笑。他仿佛打出王牌似的,从西装内袋拿出一个塑料袋。
“你们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这是命案发生次日,在这个玄关发现的白色菊花花瓣。我们充分调查过相关人等的鞋子,命案当天地上并没有这种东西。所以我认为,在我们收队之后,回到这个家的人,去过某个有白色菊花的地方,花瓣粘在鞋子上被带了回来。符合这点的只有晃彦先生和弘昌先生两人。什么地方有白色菊花呢?”
他又将手伸进西装口袋,拿出一张照片。“这里是须贝先生遇害的现场,仔细看就会发现照片中拍到了脚边的白色花瓣,因为当时供奉在墓前的白色菊花散落一地。于是,我们将在这里捡到的花瓣和命案现场的花瓣进行比对,结果发现,两者是在相同条件下生长的同一种花。由此证明,晃彦先生和弘昌先生两人之一,曾经到过命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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