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这两天也不见女佣澄江的身影。或许她是提不起劲,连外出都嫌麻烦。美佐子也是同样的状态。
近期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呢?还是案情会这样永远陷入胶着?
美佐子总觉得,这个家或许会就这么分崩离析。
她做了个深呼吸,想甩开不祥的预感,玄关的门铃忽然响起。美佐子用一种连自己也觉得笨重的动作缓缓起身,拿起对讲机的话筒。
“我是岛津警局的和仓。”
耳边传来令人怀念的声音。虽然才三天没听见,却令她分外想念。
“我马上开门。”美佐子以一种和刚才迥异的明快身手打开大门。勇作和平常一样身穿墨绿色衬衫,脸色有些僵硬地站在门前。
“你一个人?”美佐子看着他的四周。
“是啊。你呢?”
“我也是。”
美佐子和之前一样带他到客厅,窗帘早已拉上。
美佐子泡完茶,勇作问:“莫扎特?”
“你很清楚啊。”
“当然清楚。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记得。”
勇作边说边关掉音响。突然间四周变得寂静无声,美佐子将热水注入茶壶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更响亮了。
“我马上就得走,”勇作说,“希望你听我说几句话。”
“好。”美佐子一面回答,一面将茶杯放到他面前,然后抱着托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勇作喝了一口茶,说:“我在找须贝正清从这里的保险箱中拿走的资料,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件事,我听别的刑警先生说过了。”
“我认为那些资料在瓜生手上。”
“在我先生手上?”
勇作点头,然后像取暖似的用双手握住茶杯。“须贝遇害后,瓜生去过须贝家,我认为他有充分的机会夺回资料。而且他去须贝家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美佐子盯着勇作直瞧,稍微犹豫了一下,应道:“说不定就是那样。”
“说不定?”
“他好像知道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失窃了。”
美佐子坦白告诉勇作,须贝来这里的那晚,晃彦带着一种锐利到令人心惊的眼神问:“今天有谁来过?”,
“一定没错。”听她说完,勇作道,“瓜生当时就知道资料被须贝正清抢走了。那是不能被他抢走的东西,所以瓜生为了夺回资料——”
美佐子很清楚他硬生生吞回肚里的话。勇作想说的应该是“杀了须贝正清”。
美佐子摇摇头。“我不愿……想到那一步。”
“……我想也是。”
“那么重要的资料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弄清这一点,我想谜底就解开九成了。那也是非杀死须贝不可的理由,不过,还有几个谜底我一直想知道。”
勇作告诉了美佐子二十几年前那桩离奇的命案,以及在这次事件中的新发现。每件事都令美佐子惊诧不已。
勇作从外套内袋拿出一本对折的笔记本,那好像年代相当久远,边都磨圆了。“这个先寄放在你这里,是它将我卷入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
美佐子拿起笔记本。陈旧的封面上写着“脑外科医院离奇死亡命案调查记录”。
“这也是我父亲的遗物。”他说。
“我会找时间看。”美佐子将笔记本抱在胸前,“那么,我该做什么才好?”
勇作凑近她。“我希望你务必将那份资料弄到手,我相信那个东西在瓜生手上。我想拜托你的就是这件事。”
勇作的眼神很认真。美佐子想,虽然自己和晃彦已是貌合神离,但若答应了这件事,将会跨越心头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勇作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却将她心中的迷惘一扫而空。
“说不定也会知道你说的命运之绳的真面目。”
“命运之绳……是啊。”
美佐子想,说不定真是如此,这或许是个知道瓜生家秘密的机会。
“那些资料可能就在他房里。可是他将门上了锁,我进不去。”美佐子说。
她心里感到一种无以言喻的羞耻。进不了丈夫房间的妻子,哪还称得上是妻子呢?
“锁……哪种锁?”
“按下门把正中央的按钮,关上门就会锁上的那种。”
“噢。”勇作点头,“那种锁很容易打开。”
“怎么开?”
“假设这是外面的门把,”勇作伸出左拳,右手呈手刀状在上头敲打几次,“用坚硬的东西这样用力敲打几次,那种锁经常就会因外力而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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