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对了,能不能从这封密函的内容推算出凶手拿走十字弓的时间?”
“根据园子的口供,”渡边说,“她从学校早退后偷偷溜进了书房,那时大概是十一点半。她说,当时十字弓就不见了。”
“嗯……但未必这时就已经被带出瓜生家。”
“没错。密函上说是在十二点半发现十字弓,假设移动十字弓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钟,那么凶手是在十二点多离开瓜生家的。”
“十二点多!”西方夸张地露出一脸不耐,“几乎所有访客都符合这个条件。”
“不,这说不定就是寄信人的目的——要我们释放弘昌,而不是抓住凶手。所以或许寄信人发现十字弓确为事实,但发现的时间尚待求证。”勇作道。
“正是。”西方大声赞同,“寄信人可能是为了不让我们锁定嫌疑人,才将时间写成十二点半。可能是更早发现的。”
“我们要设法弄清正确的时间。”渡边也说。
“试着找找那天到过真仙寺和墓地的人,说不定有人见过那个黑色的塑料袋。”目前弘昌犯案的可能性降低,或许是觉得破案的线索太少,西方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悲怆。
7
美佐子确认晃彦出门后,将大门上了锁,然后到厨房打开放置烹饪器具的柜子。
勇作说要用东西敲打,用这种东西可以吗?美佐子拿起一把菜刀,此外她没看到适合的器具。
她拿着菜刀上楼,或许是因为内疚,下意识地压低脚步声。
晃彦的房间依旧上了锁。这一行为可能半是出自习惯,他已经不会特别留意了,但这些看来就是造成夫妻关系变质的原因。
美佐子想起勇作教过的方法,使用刀背,提心吊胆地试着敲打门把手,然后转动,但把手纹丝不动。
美佐子一咬牙,用力一敲,发出巨晌,吓了她一跳,但锁仍没打开。大概还是不行。何况,和仓也只说这种锁经常会因为受外力而打开,没说一定会开……
美佐子又试着敲打一次。把手上出现了凹痕,但还是打不开。
她盯着菜刀,叹了口气:老是这样,自己从未能打破晃彦设下的防备。
美佐子死了心,下楼进入厨房,从餐具柜下层的抽屉拿出勇作寄放在她这里的笔记本。
脑外科医院离奇死亡命案调查记录
勇作说希望自己能了解他的心情。包含这起命案在内,许多他面临的谜题都始于这笔记本中的内容。
美佐子从头看起。之前只听勇作大略提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详细内容。成为故事舞台的上原脑神经外科医院,也是美佐子的父亲住过的医院,还是她和勇作邂逅的地方。光是这样,就令她感到无比熟悉。
一路看下去,她渐渐理解了勇作为何疑虑重重。那名叫日野早苗的女子死得实在匪夷所思。
正如勇作所言,警方的调查进行到一半突然结束,或许说中断更适当。调查记录的最后一段话如下:
×月×日我带勇作到日野早苗坟前祭拜。当我告诉勇作是她的墓时,他将两只小手合十,一心祈祷着什么。
美佐子想象着小时候的勇作。他喜欢的早苗姐姐突然死去,不知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打击。笔记本的后半部有几处潦草的字迹,大概出自勇作之手。其中有一句是“当务之急是调查瓜生家”。
调查瓜生家?
美佐子想,勇作说得没错。若是不解开这个家的谜,根本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现。
心中涌起另一种情绪,她不想再让步了。
美佐子离开厨房,一鼓作气冲上楼梯,毫不犹豫地举起菜刀斩下,但因用力过度而失去了准头,砍中的不是把手,而是连接轴。锁打开了,发出咔嚓一声。
美佐子握住把手,缓缓使力。把手仿佛败给她的气势般乖乖地转动了。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进入晃彦的房间。平常他总跟在身边,指示她可以碰和不能碰的地方,但今天不再有那种限制。
这是一间八叠左右的房间,书桌、书柜、电脑桌等并排列于墙边。美佐子不曾打扫过这里,房间却整理得井然有序、一尘不染。
美佐子先从书柜找起,有一般的书柜和装有玻璃门的书柜,玻璃门书柜的下层是抽屉。
一样样检查后,美佐子多少知道了晃彦至今没有让她知道的部分。比如书柜最边上有关于歌舞伎的书,美佐子完全不知道他有那方面的嗜好。
美佐子一面小心不留下翻找过的痕迹,一面检查房里的物品,她觉得一切都很新鲜。她早就想进这间房间,但晃彦不准,她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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