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保重啦!”一阵喧闹之后,席德说。
听到这句话,其他三人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注意身体!”
“后会有期!”
“再见。”
四人在雨幕中各奔东西。
“然后我销声匿迹了很久,等风头过去后才到中央电气开始工作。瓜生工业似乎没有太过声张。说不定那件事真的不能摊在太阳底下。不久我就有了妻小,一直过着朴实的生活。后来,过了二十年风平浪静的日子,就在我几乎忘了从前的事时,突然因意外受伤三接下来的就跟刑警先生说的一样。我被送进的那家医院,医生就在当时的医护站里工作过。可是他对我们逃跑一事只字不提,只劝我一定要请上原博士检查。他说,我们的脑袋里埋了一颗炸弹。”
“炸弹?”勇作惊讶地看着壮介的脸。
“这当然只是个比喻。”他说,“据他说,因为我们是在实验做到一半时逃跑,所以脑部没有完全恢复,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负面影响,炸弹指的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我请上原博士替我诊治,他在检查后认为,已经不宜动手术了。”
“哦?”
“他说,稍有闪失,局面可能会更糟。于是就任由炸弹埋在我脑中了。”
“那么现在也……”
“是的,”壮介点头,“炸弹还埋在我脑中。但相对地,他说会尽力作最完善的处置,以随时应变。上原博士握着我的手,为这件事情向我道歉。他说非常后悔自己当时居然抵挡不住研究的诱惑,将别人的身体当作实验对象,并说他不期望我能原谅他,但希望至少今后能在各方面助我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勇作点头,“是这么回事啊。”
“但不只是博士一个人有错。我并不是受骗上当,而是心甘情愿为钱卖身。博士却说,他不该抓住为钱所苦的人的弱点,他认为这是耻辱。”
勇作想,由此可见上原雅成的为人,他恐怕饱受良心的责问长达二十多年。
“不过,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实验呢?你的脑部被动了怎样的手术?”
勇作问,但江岛壮介摇了摇头。
“我到现在也不清楚。”
“不清楚?”
“是啊。上原博士也不告诉我那件事。他说不知道更好,他
希望永远不让那件事曝光。不管我怎么求他,这一点他就是不
肯让步。”
“电脑式是指什么?”
“我们听过那个词,但没听说过是什么意思。”
“哦……”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壮介说,“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和这次的命案有什么关系,但只能祈求它们无关。”
勇作默不作声。它们不可能无关。
“刑警先生……你真的会保守秘密吧?”壮介再度询问勇作。
勇作肯定地点头。“我答应你。”
“但要是和命案有关……”
“那我也会在不说出这些的情况下逮捕罪犯。我想罪犯大概也不会说出这件事。”
“那就好。”
“最后,我想再请教一件事。”
勇作重新端正坐姿说道,壮介见状也挺直了背脊。
“你刚才说实验对象中有女性,对吧?”
“是的。”
“其中有没有一个姓日野、叫日野早苗的?”
壮介露出眺望远方一般的神情,良久,轻轻点头。“早苗小姐……嗯,有。我不确定她姓什么,但确实有一名女性叫早苗”
“果然没错……”
“她怎么了?”
“没什么。”勇作感觉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5
美佐子走在通往瓜生家的路上,她想回去拿些换洗衣物。
她回娘家已经五天了。
这五天,美佐子是在一种复杂的心情当中度过的。她什么也没对父母说,瓜生家也无声无息,大概是因为弘昌仍被警方拘留,瓜生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美佐子已经作好了离婚的心理准备,不过,她不愿意让这场婚姻就这样画下句号,至少要等到知道真相后再劳燕分飞。
该怎么做才能知道真相呢?静待勇作和自己联络就好?但前几天在电话中,勇作给她的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
该不会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吧?美佐子越想心越慌。
美佐子抵达瓜生家前面时,一辆轿车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下车的是见过几次面的西方警部和织田警部补。
西方一看见她,淡淡一笑,点头致意。“听说你回娘家了。”
美佐子暧昧地点头,想,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但她说不出口,其实自己等会儿拿了换洗衣物就要再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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