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认为,罗伯特,而是我知道。按照整套共济会典仪程序失落的真言于一八四八年七月四日埋在这座纪念碑的奠基石里。”
兰登瞪着他。“我们的共济会先辈们埋下了一个词语?”
彼得点点头。“他们确实这么做了。他们理解所埋之物的真正力量。”
整整这一晚,兰登一直任由思绪蔓延在超凡脱俗的奇思怪想中……古代奥义,失落的真言,先辈的机密。他真想听到实实在在的结论,尽管彼得口口声声说揭开一切奥义的钥匙就埋在他脚下五百五十五英尺下的奠基石里,兰登还得花一番工夫才能接受。人们耗尽毕生心力钻研秘奥,却仍然无法获得深埋其中的力量。丢勒的《忧郁症Ⅰ》浮现在兰登脑海里——灰心丧气的术士,身边尽是器械用具,却仍然无法揭开炼金术的奥秘。如果奥秘当真可以昭示天下,你也不会在一个地方找到所有答案!
不管答案是什么,兰登始终坚信,都已载入遍布世界的浩繁卷帙之中,这答案化为术语融入了毕达哥拉斯、赫尔墨斯、赫拉克里特斯、帕拉切尔苏斯和数百位哲人的著作。这答案是在厚厚的积尘、被遗忘的炼金术古籍、秘籍、魔法和哲学中被发现的。这答案就隐藏于亚历山大的古老图书馆里、苏美尔的楔形文字泥板上,以及古埃及的象形文字里。
“彼得,我很抱歉,”兰登摇摇头静静地说,“领会古代奥义需要毕生求索。
我不能想象,密钥怎么会藏于一个词语中。”
彼得揽住兰登的肩,“罗伯特,失落的真言不是一个‘词’。”他善解人意地笑道,“我们称其为言词,只是因为先人们如此称呼它……自鸿蒙太初即始。”
太初有道①。
『注①:这是《约翰福音》的第一句话。』盖洛韦神父跪在国家大教堂的大十字架前,为美国祈祷。他祈祷深爱的祖国尽快领悟道的真谛——历代典藏的古代先哲之书——圣贤传授的灵性真理。
历史赐予人类贤智导师、开明圣人,他们对灵性和心智奥秘的见解最为博大精深。包括佛祖、耶稣、穆罕默德、琐罗亚斯德②在内的先哲数不胜数,他们宝贵的话语都借由最古老、最珍贵的载体穿越历史而历久弥新。
『注②:Zoroaster:琐罗亚斯德,古波斯袄教始祖。』典籍。
世界上的每一种文化都有自己的圣书经典,各言各道,却殊途同归。对基督教徒来说,真言就是《圣经》,对穆斯林而言是《可兰经》,对犹太教而言是《摩西五经》,对印度教而言是《吠陀经》……此外还有很多很多。
有道言明方向。
在美国的共济会前辈心中,道之真言即为《圣经》。历史上仅有寥寥几人领悟到个中真谛。
今晚,当盖洛韦独自跪在大教堂里时,他把双手按在这部真言之上——这翻旧的老书,是他自己的《共济会圣经》。像所有《共济会圣经》一样,这本珍贵的藏书里包含《旧约》、《新约》和共济会先哲撰写的宝贵箴言。
哪怕盖洛韦已失明,他依然熟稔扉页上的字字句句。这段荣光之辞早已被他遍布世界的兄弟们用不同语言熟读了千万遍。
这段话说的是:
时光之河……典籍如舟。
诸多书卷始于顺流,惟以残破为终,无人记念,不复存现。
沙石俱下,仅有少而又少堪忍时间考验得以幸存,祈佑来年历代。
诸多流逝不再,惟有这些典籍得以幸存,自有其原因。身为信仰宗教的学者,盖洛韦主教始终惊叹的是,古老的灵性典籍——地球上被研读最多的这些书——其实恰是最没有被领悟透彻的。
奇异奥妙,就封藏在这些书页里。
很快,光就要降临,人类将最终开始领会古人传授的真理——能扭转乾坤,却简明扼要——并完成质的飞跃,彻悟自身潜藏的秉异天赋。
挺立在华盛顿纪念碑里的旋梯共有八百九十六级石阶,围绕着一条开放式的电梯井呈螺旋形下沉。兰登和所罗门正在朝下走,兰登仍在回味彼得数分钟前与他分享的惊天机密:罗伯特,这座纪念碑下,中空的奠基石里,我们的先辈埋下了一份真言——《圣经》,它静静等候在梯底的黑暗中。
他们往下走时,彼得突然停在两段楼梯间的平台上,他挥动手电,照亮了嵌在石壁上的一枚大石章。
这又是怎么回事?!兰登看到铭文时吓了一跳。
章纹描刻出一个惊恐万状、身披长袍的形象,手握一把长镰刀,跪在一尊时漏旁。这人的手臂上举,食指伸直,笔直指着一本巨大的、打开的《圣经》,仿佛在说:“答案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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