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水穗的声音响起。“铃枝你是几点起床的?”
在叠餐巾的铃枝停下手来。
“我清楚记得是六点半,警察也问过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还有谁也起床了?”
“没有,大家都还在睡。”
“看见伯父他们是七点左右的事,在那之前你在作什么呢?”
“就像今天这样做些扫除工作。接着是准备早餐。”
“之间有人起床吗?”
铃枝稍微想了一下。
“和花子小姐和胜之先生有下来,之后不久,永岛先生和青江先生下来,坐在沙发上谈论棒球的事。松崎先生不久后也下来了。”
“铃枝你没有上去二楼吗?”
“他们五人下来后,有上楼去叫老夫人和主人。老夫人有应声,但主人却不在房里,我想大概是在音乐室吧,便到地下室去,接着就”
铃枝将视听室称之为音乐室。像是又想起发现尸体时的冲击,而频频吞着口水。
“上二楼的时候,有注意到什么吗?”
“您是指”
“就是例如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问得真是一点技巧也没有,水穗不禁暗地里咋舌。虽说知道木架上是不是有钮扣,却又不能单刀直入地询问。
“有遗失什么吗?”
铃枝颇讶异地问道。
“呃,是掉了一枚钱币,是在澳洲使用的,我想是在楼梯旁的木架附近掉落的。”
结结巴巴的,却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藉口。
“这,倒没看到。下次打扫时会特别留意看看。”
“拜托了。”
边答话,水穗边想若铃枝发现了钮扣,也不会任它留在那的。因为她是个即使家具上留有一点点灰尘也不能忍受的人。
犯人是何时将钮扣丢到小门外的呢?
水穗回想大家下到地下室,看宗彦的尸体时的情景。在她的记忆中,那时并没有人去过小门。而之后直到警察来以前,全部的人都在接待室等着。
这么一来,犯人必是在骚动发生前已处理掉钮扣了。也就是说早上起床下楼梯时发现钮扣,趁尚未有人发现命案前将之丢出小门外。
若真是这样,那犯人就是在近藤叔父与和花子淑母、松崎、永岛、青江等人之中了。
水穗不觉捏着发梢,轻轻括着额头。
青江回来,是十分钟后的事。以穿着绿色的运动服和短裤,脖子上围条毛巾的姿态进入客厅。
“果然整晚都在监视着呢。”
水穗看报纸的方向,他边坐下边说道。
“监视?”
水穗由报纸中抬起头。
“警察啦。”
青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正在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呦,因为犯人是内部犯的可能性很高的缘故,暂时会持续一阵子吧。”
“为了调查这个而特地去慢跑?”
“嗯,可以这么说。出门后,不知从哪冒出的车子尾随着。但我绕行散步小径一圈后就回来了,可能很失望吧。”
“为何会在意警察的动向呢?”
“你不好奇吗?”
“虽然有点在意,也没有必要刻意去查明啊”
接着青江现出有点认真的神情。
“我可是相当在意呢。”
说道。
“也就是对于他们怀疑里面的人到什程度这点。换句话说,由他们的行动,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怀疑内部犯到什么程度。”
“听起来你好像很希望犯人是内部犯。”
水穗挖苦地说道。
“怎么会,”
青江瞪大眼睛。“谁会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是杀人犯呢。只是,不论是昨天的问话,还是今天的跟踪,都在在显示警察的意向,是怀疑我们内部的人。这个家是那种程度的监视,而对近藤和松崎,又是更加严密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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