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忍住全身疼痛,站起。脖子好重,平衡感几乎全失,“警方跟踪高原,所以也查出她的伙伴。”
“不要胡说?”
“真的。昨天你和高原在S车站附近吧!我见到后面有一辆白色轿车跟踪。”
川村和阳子对望一眼,似发觉我的话是事实。
“但……因为你把阳子的事告诉条子,他们才会跟踪,不是吗?”
“说出我的事之人是训导处的那些人,和这人无关。”
川村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戴着墨镜,仍可见到他脸上的狼狈之色。
“怎么啦?洋一,事情并非你讲的那样嘛!”无眉说。
红发也无意义的踢着石头。两人都尽量不看着我。
“你们最好也不要轻易听信别人的话!如果有事找你们帮忙,我自己会直接开口。”阳子说。
无眉和红发怔了怔,跨骑上自己的摩托车,绝尘而去,排气声响亮刺耳。
“你也走吧!接下来是我的事了。”
“但……”
“我最讨厌人家罗嗦。”
川村无奈的叹口气,走近自己的摩托车。启动后,猛加油门,车子自我和阳子之间呼啸而过。
工厂的废料堆放场只剩阳子和我。
“你怎会知道在这里?他们没告诉你吧?”边揉着后颈,我问。被踢之处还火辣辣的疼痛不已。
“我在车站附近听说的,说前岛老师被不良少年带走了,我马上知道这里,因为这里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之后,阳子仍不看我一眼,接着说,“我为同伴所做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但,你打算和那些家伙打交道到什么时候?最好尽快离开他们。”
但,阳子不断摇头,似不想听这些话,说:“不要管我,反正,跟你无关,不是吗?”说完,又像上次那样跑开了。
而,我也只是目送着她的背影。
第三节
九月十七日,星期二。
一大早就下雨。撑伞走路虽很麻烦,但,至少不会被人看到脸孔。在电车上,我始终低着头。
“你的脸怎么了?”进入教职员室,最初碰面的人是藤本。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宏亮,所以旁边几人也都转过脸。
“昨天骑脚踏车摔倒了。”
我的额骨贴着药布,是星期六的后遗症。昨天是老人节,连休两天,浮肿已经消褪。藤本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只说一句“保重”,并未深入追问。
每周开始的第一节课是LT,亦即打扫教室时间,对于没担任导师的我来说,等于空闲时间。
我边因伤口的疼痛颦眉,边准备上课用具。不,那只是装个样子,其实内心却在思索村桥命案之事。
大谷刑事认为凶手在学生里头,而有最大嫌疑的是高原阳子。
确实,她有可能恨得想杀死村桥,也能拿到氰酸溶液,而且不在现场证明不明确,又有目击者在更衣室附近见到她,状况证据颇不利。所以大谷若解开密室之谜,并将之和阳子连在一起,绝对会认定她是重要参考人,甚至是涉嫌者。
坦白说,我不明白……阳子有那种倔强可能做出此事,但,也有另一种无法做出这种事的幼稚。只看个性,也许会形成偏差也未可知……
如果要以可能性来判断,我倒认为麻生恭子更令人怀疑,只是不知村桥和她是否有特殊关系。而且,她也有不在现场证明。所以,大谷刑事早已将她排除在外。
突然,门开了。一位学生环视室内,是三年A班的北条雅美,好像是在找人的样子。但,一见到我,立刻直走过来。
“找谁呢?”我边想,第一节课应该尚来结束,边问。
“我有事找前岛老师。”她的声音很低沉,却有力。
“找我?”
“我对于前日事件的处置有无法同意之点,所以向森山导师请教,他却说你对这些事最清楚。要我来向你请教。”北条雅美有如背诵文章般的说。我忍不住想起她是剑道社社长。但,感觉上,其他老师似把事件全盘推到我身上,虽然也是不得已……
“我也并非什么都知道,不过,如果我能够回答的范围,一定会告诉你。”我劝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但,她并不想坐,说:“星期六放学后(31),我见到警方的人。”
我心想:她这种口气,其他学生是无法模仿。
“确实是来了,但,有什么问题吗?”
“听说高原受到讯问?”
“嗯……不过是侦讯,并非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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