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凶手是否又采取行动?”
“没有。反正,刑事紧跟着我,可能没机会出手吧!”
“毫无进展就对了?”
“可以这样说。”我叹息出声。
停了一会儿,阳子说:“后来我稍微思考过,而想到了一件事。”
她的态度有些踌躇,因此,我问:“是什么?”
“村桥遇害时,现场是密室,但,为什么必须是密室呢?”
“嗯?”我明白她话中之意,因为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若单纯推测,可能是企图让人以为是自杀吧!”
“可是,以凶手的行动来说,感觉上并非如此。凶手故意布置成有人爬过隔间墙的样子,又把女用更衣室的橱柜之一部分弄湿。”
“你的意思是,凶手的目的在误导我们错认密室诡计?”
“我是有这种感觉。”她肯定的回答,“凶手觉得再如何巧妙的布置成自杀模样,也会被警方识破,所以又进行另外的伪装……不能这样认为吗?”
“不,非常可能。”我把大谷刑事因为追查更衣室旁找到的小锁头,而和北条雅美同样的解谜之经过告诉阳子。或许,那个锁头是凶手故意掉落的?
“问题是凶手为何准备这样的诡计圈套……无论何种形式,密室诡计一旦被识破,警方就会视同杀人事件而正式采取行动,而凶手应该不可能希望会有这种结果。”
“可是,也许在当时凶手是处于非常有利的立场。”阳子的语气充满自信。
“有利?”
“是的,因为藉此诡计圈套,真凶会被排除于涉嫌对象之外。”
我试着回想北条雅美解明的密室诡计,那应该是这样的:
一、掘老师打开女用更衣室门,进入里面。〔此时,锁头呈打开状挂在门扣上)
二、凶手偷偷走至门旁,以事先准备的锁头掉包。〔四点左右〕
三、崛老师走出更衣室,将门上锁。
四、在村桥出现前,凶手打开女更衣室门,然后在男更衣室内行凶。(五点左右〕
五、凶手用木棒顶住男更衣室门之后,翻墙,由女更衣室门脱身。
六、再以原来的锁头将女更衣室上锁。
即使明知不是,这个诡计仍觉得弃之可惜?但凶手只是以它为诡计圈套,究竟为什么?目的何在?
“我是因为这项诡计圈套才有了不在现场证明,所以,凶手很可能也是如此。”
“是吗……”
我终于明白阳子的意思了。这是不在现场证明的伪装工作?要实行这项诡计,必须在掘老师进入更衣室的三点四十五分左右躲在更衣室附近,因此,凶手并无这段时刻的不在现场证明。阳子就是因为四点在家,所以有了不在现场证明。
“很明显,凶手当时一定在别处,却由于这项诡计安排能逃避警方的追查。反过来说,也就是,在那段时刻有明确不在现场证明之人反而可疑?”
“可以这么说。”
“确实是精辟的推测,我真的没想到你有如此慧眼。这不是客套!北条雅美和大谷刑事能识破那伪装的诡计,虽非纯属偶然,但,那却只是伪装不在现场证明计划之一部分。”
“我就是因这项诡计而有不在现场证明,所以较易想到。”很难得的,她竟然有些害羞,“可是,警方应该也会想到才对呀!你告诉过刑事,村桥遇害时曾见过我吧?”
见到我穷于回答,她的声调提高了:“没说?为什么?”
我转头,凝视着远方。
“没什么,我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不好的,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何要告诉你吗?”说着,她好像想及什么,点点头,“是不想说出我计划陷害村桥之事?没关系的,反正,大家都认为我是那种女人了,何况,能找出真凶最重要。”
“……”
“为何不回答?”
我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无法回答。确实,最初是不想提及阳子陷害村桥的计划,但,后来却发生更令我无法说出的事态!因为,我很可能已解开真正的密室之谜。上星期六,在雨中,我发觉诡计的破绽——那是令我非常震撼的瞬间。我极力想忘掉那种想法,但,怀疑之念一旦在心中萌芽,就开始四处扎根了。
当时,我已决心要自己解决此一事件了。
阳子疑惑似的望着我的脸。也许,我脸上溢满苦涩吧?
好不容易,我凝重的说:“请你相信我!我会想出办法来的。所以,你也千万别说出来。”
或许,她不能懂吧!但,却未再深入追问,而且,唇际浮现微笑,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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