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忽略她眼神的慌乱,说:“因为有必要。”
“是吗?”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你既然那样严肃的追问,想必是和两位老师遇害的事件有关了,但,我不认为当时发生的事和杀人事件有关联。”
“当时发生的事……”我情不自禁深深叹息出声,“果然是有发生过什么了?”
“不错。但,本来我打算永远不说出来的。”
“能告诉我吗?”
“坦白说,我希望你不要问,就这样离开……”她深吸一口气,呼出,“我也不问你为何知道当时发生什么事,而且会找我问,不过,你猜得没错,当时确实发生一点小事,虽然,乍看是毫不严重的小事,其实却很重大!”
志贺老师详细告诉我当时发生的事。确实,并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无人知道,但是,她也解释为何一直未说出的理由。
听了她的说明,我既感惊讶,又深探受到绝望的打击,因为,本来只是在脑海中模糊未成形的推测,如今都已化为充分明显的形态出现。
“这样说明合乎你的期待吗?”她问,“虽然,我无法想像你希望知道之事的本质是什么……”
“不,已经够了。”我黯然的低下头。感觉上,好像有某件东西一道在我心中往下沉淀着。
“如果你的推测正确,脸色未免也太难看了。”
“是吗?”我像梦游症患者般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扶住门后,回头,“对不起……”
这时,她以手指轻推金边眼镜,又恢复先前温柔的表情,说:“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回礼之后,走出医务室。
第四节课,五十分钟。我让学生们解答事先准备的考卷,很多学生低声发牢骚嘀咕着。这五十分钟,我一直凝视窗外,脑海中拚命抽丝剥茧,但,仍旧有一部分残留着。铃声一响,我收回考卷。走出教室时,听到有人肆无忌惮的说:“这算什么嘛?”
中午休息时间,我吃了半个便当后,站起来。藤本对我说些什么,我随口搭腔,或许是牛头不对马嘴吧!他露出奇怪的神情。
走出教室大楼,发现校园里早已恢复以前的蓬勃朝气,坐在草皮上谈笑的学生们,和一个月前毫无两样,若说有什么改变,就只是她们已换上冬季服装,而,树叶也开始染上色彩……
我走过她们旁边,朝体育馆走去。有几个人发现我,立刻窃窃私语,但,讲些什么内容,我能猜得出。
来到体育馆前,我瞥了左方一眼,那更衣室就在建筑物的另一头。自这次事件至今,我不知已去过多少次,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答案出现!
爬上体育馆内的楼梯,就是一道昏暗的走廊,面向走廊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桌球场,另一个是剑道场。门开了一道缝,有灯光泄出的是剑道场。走近门口,已能察觉里面有人——有挥舞竹刀和踩踏地板的声音传出。
我慢慢推开门。在宽敞的道场中央,只有一个人在挥舞竹刀,每次挥下时,头发随之甩动,裙摆摇曳,动作敏捷、锐利!
听说北条即使是中午休息时间也在道场苦练,看来这不是谣传,而是事实。她可能以为进来的是剑道队员吧!即使听到开门声,也仍继续挥刀。不久,似觉察有人凝视自己的情况有异,才停止动作,回头。
她有些诧异,两眼圆睁,然后,略带不好意思的笑了,看来简直变成不同的人!
“我有话问你!”也许是心情紧张之故,声调特别高,在道场内形成回声。
她静静走过来,首先将竹刀收进刀袋内,然后在我面前正座,抬起脸,说:“是的。”
“你不必那样拘束。”
“这样比较轻松。老师,你也坐下呀!”
“啊……也好。”我盘腿坐下。地板有些冰冷!我心想:真是不可思议的女孩!
雅美冷静的等我开口。
“不为别的,是关于密室诡计之事。”
“你的意思是有矛盾?”她的鼻息一丝不乱,静静地问。
“没有矛盾,是很完美的推理。”
她点点头,脸上溢满自信。
我接着说:“只不过,有一点不太合理。”
她的脸色微变:“是什么?”
“你的观察太敏锐了。”
这时,她伸手掩嘴,吃吃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以你擅长的委婉表现褒奖我。”
“不,也不是这样。我是说你的推理敏锐得有些近乎不自然。”
“不自然?”她轻哼一声,“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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