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真琴在本子上写下了伊吕波歌,每行七个字,之后又在每一行的最后一个字上做上记号。
いろはにほへと
ちりぬるをわか
よたれそつねな
らむうゐのおく
やまけふこえて
あさきゆめみし
ゑひもせす
“顺着最后的几个字念下来的话,就成了‘とかなくてしす’,其中的‘とか’其实就是‘とが’,也就是‘罪孽’的意思。也就是说,这首歌里隐含了无罪冤死的讯息。因此,有人推断说这首歌可能是一位无罪冤死之人所作的。”
“厉害。”
听完真琴的解说,菜穗子不由得感叹起来。不光只是为了以前一直以为无甚特别之处的伊吕波歌中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同时也对真琴的学识渊博感到钦佩。“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些事呢。”
“这些事可以说是妇孺皆知的啦。但凡说明隐藏讯息时就必然会提起,而且只要是读过推理小说的人,大抵也全都知道。你也别拿出去和其他人说,会丢丑的啦。”
“什么嘛,真没劲。”
“所以呢,这次的暗号里,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这种隐含讯息了,之前我自己也曾经尝试着排列过……”
真琴从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本子。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两人向来都是随身带着纸笔。毕竟谁都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些什么事。
真琴的本子上,依次记录者“鹅妈妈旅馆”中各个房间的名字。
LONDONBRIDGE&OLDMOTHERGOOSE(伦敦桥与老鹅妈妈〈别栋〉)
START(开始)
UPONPAUL‘SSTEEPLE(圣·保罗)
HUMPTYDUMPTY(鸡蛋矮人)
GOOSEY&OLDFATHERLONG-LEGS(呆头鹅与长腿叔叔)
MILL(风车)
JACK&JILL(杰克与吉尔)
“我试过把房间名的头一个词连起来,也试过把最后一个词串在一起,但总是不成功。而且与公一说的,照顺序念下去就行的话也不一致。到头来还是弄不清该怎样处理。”
“嗯……”
“看到《圣·保罗》那首后,我还以为能够找到些什么提示,之后才发现我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真琴的声音少见地变得沮丧起来。这些暗号本该尽早解读出来的,但面对目前这种毫无头绪的状况,让她也开始变得焦躁了起来。菜穗子自己也不希望看到真琴这样。令她如此苦恼的原因,全都存在于自己的身上。
“今晚还是先睡了吧。”
自己竟会以这样的口吻来安慰真琴,这让菜穗子感觉到无比的滑稽。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表态的话,那真琴估计就不会离开桌旁的。
真琴似乎觉察到了菜穗子内心的想法,她淡淡地一笑。
“说的也是,让头脑休息休息,也是件重要的事。”
两人来到了卧室里。
熄灯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菜穗子在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自从来到这旅馆之后,她的睡眠就一直都不是太好。然而今晚的情况却又与往常有所不同。如果换作是平常的话,相邻的床上早已响起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了,但今天却只能听到真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菜穗子以前也曾和真琴一起出门旅行过几次,但这样的事却还是头一遭。
“真琴。”
菜穗子轻轻叫了她一声。真琴停止了翻身,反问了一句“什么”。
“刚才你说那事,倒也挺有意思的呢。”
“什么事?”
“无罪冤死。”
“嗯。”真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却挺有意思的。”
“那就好。”
“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其他的吗?”
“其他的?”
真琴似乎挪了挪身子,对面的床上传来了身体在床单上摩擦的声音。估计是她把双臂枕在脑袋下边的缘故吧。菜穗子心想。这是她躺在床上想事时的一种习惯。
过了一阵,对面的床上传来了答话声。“之前我听说过些把文字打散重排,使得原文面目全非的那种转置的办法来解读暗号的有趣故事。以前这种暗号在欧洲使用得较为频繁,有的学者甚至还就这种暗号发表过研究成果。”
“搞的还挺有声有色的呢。”
“或许只是单纯喜欢这类文字游戏罢了。记得应该是荷兰的惠更斯吧。据说他曾经把原文分解成字母,换成了ABC的排列顺序。基于这方法解读出的暗号文,先是八个a,之后又是五个c,变成了这样一副奇怪的样子。听说这是他发现土星环带时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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