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过来呀?”
“三日问题不大。”
“旅馆还没定下来吧?”
“人太多了……”
正在这时,-子推开玻璃门进来了。
“就这样吧……”
风野慌忙挂断电话,-子已经拿着大纸袋过来了。
“给谁打电话呢?”
“给个朋友。”-
子没说话,在风野等候的有隔断的位子里坐下了。
“买年货真费劲,挤得要命。不过,这下过年没问题了。”
“那,过年就足不出户了吗?”
“是的。就是要把你严严地关在家里过年。”-
子说着,眼中闪出狡黠的目光。
风野即将再次陷入-子编织的网中。
上次感冒卧床时,心情与现在一样,到了第二天,脑袋里想的全是如何逃出去。
可是,一旦逃了出去,又思恋起被关起来的日子,还想再钻进那张网里。而现在又为像是五花大绑般的束缚感到不安。
对妻子,风野也有同感。妻子在家时就觉得憋闷,总想着她要是不在该多么自由。而真的不在时,又觉得没了主心骨般的失落。
这不,刚跟妻子分开,又想逃回去了。
究竟在追求什么?连风野自己也搞不清楚。惟一清楚的是,陷入某一特定状态后,就感到窒息,呆不下去。
海藻随波逐流,止无定处。男人的性亦如此吗?不过,男人也不是没有忠贞不二的。只是周围的男人没一个不想逃离妻子和家庭。每当酒酣耳热之时,男人们吐露真言,无不对妻子、家庭厌倦之极。
可是,实际上,每个男人都回家,第二天早上又都若无其事地出来。
由此看来,这些男人已经心灰意冷了,或者是缺少打碎这种安定的能量。总而言之,可以肯定一点,世上的男人都对现状不满。只要有钱、有闲、还能保持体面的话,所有的男人都可能会去冒险。
不过,冒险归冒险,是否会永远冒险下去则另当别论。
但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安于一处呢?为什么不能像女人一样,止于一处,守着家呢?这是否决定于男人的先天禀性呢?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怪事……”
风野禁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子正在摆菜,动作轻快,喜形于色。风野头一次见到拎子如此兴高采烈。
屋里有一套简易沙发,还有个被炉。被炉的桌面上摆满了菜肴。除了-子做的甜辣鱼、海带卷之外,还有一摞套盒。里面装着粟子薯面泥、鱼糕、大虾等年菜-子特制的茶碗蒸蛋也摆在桌上。
“菜上齐了,肚子饿了吧?”
“闻着香味,我都等不急了。”
从准备做饭,加上买东西的时间,等了五个多小时。
“你喝点什么?”
“嗯,除夕嘛,还是喝酒吧。”
“好,我这就烫酒去。”
袍子走进厨房把酒铫子放进装着热水的水壶里。
今天,-子是黑色高领毛衣配长裙,说不上特别动人,但是朝着风野的小巧的臀部显得很可爱。等喝了酒,吃了过年荞麦面条,好好摸摸这可爱的臀部。风野一边想,一边打开了电视。
正好是七点的新闻节目,都是各地岁末年前的热闹景象。
每年的除夕,播音员都不时地报告还有多长时间今年即将结束。
“哎,你也换上和服吧。”
风野听了,就从衣柜抽屉里找出纯毛面料的和服换上。
“酒烫好了!”-
子一只手把滚烫的酒铫子放在被炉桌面上。
“我先给你斟酒。”
两人隔着被炉相对而坐-子给风野斟上酒后,风野接着给-子斟酒。两人举起斟得满满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说句什么话好呢?”
“托您的福,在去年的一年里诸事顺利,在新的一年里还请多多关照。”-
子一本正经地说完,又向风野低了一下头。
尽管已经很饿了,但是看着满桌佳肴,风野觉得像饱了三分。加上美酒催人醉,风野不知不觉地完全由着-子摆布起来。
“哎,人家做一次不容易,多吃点吧。”
风野听罢,就去尝茶碗蒸蛋。
“嗯,手艺不错呀。”
“知道吧,本人做饭还可以吧!”
“知道了,是不错啊。”
“比你太太,还行吧?”-
子一提妻子,风野不禁皱起眉头-子却来了兴致。“那么,以后就天天吃我做的饭吧。”
吃-子做的饭,意味着被关在-子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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