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边好不容易搞掂,家里现在却变成冰窑。
手术后的第二天是星期六,公司休息,-子准备星期一去上班。
星期六晚上,吃罢晚饭,风野出去买烟顺便用商店的公用电话与-子聊了一会儿。
“怎么样了?”
“没什么……”
“还痛吗?”
“不太痛。”
“我正赶一篇稿子呢。”
风野撒了个谎,如果从家里打电话,-子可能会认为自己在享受一家团圆的天伦之乐,那就麻烦了。
“今天可能过不去了。”
“没关系的。”
原以为-子会不情愿,没想到回答如此爽快。
“身体恢复多少了?”
“一点问题都没有。”
风野听得出来,-子若无其事的回答是冷冰冰的。
此时的风野恨不得立刻赶到-子身边,但是穿着便装和服不太方便。更何况连续两天没着家,今天再走实在说不过去。
“过一会儿我再给你去电话。”
“不用了,我要睡了。”
“那就明天……”
凤野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断。
风野清楚-子又不高兴了,但是又告诫自己今天绝对要留在家里。
走在回家的夜路上,看到家里的灯光时,风野突然感到独守空房的-子太寂寞了。
妻子再可怜,好歹还有两个孩子做伴儿-子做了堕胎手术却孤零零一个人。如果这就是妻子与情妇的区别,也无话可说。但是,心里却觉得难以接受。
翌日,风野想着给-子打电话,拖来拖去就到了傍晚。
原准备下午就过去,不巧在东京参加年会的小姨子夫妻来家里,到了晚上又说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于是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馆。饭后,风野随大家一起回家,小姨子夫妇当夜就住在了家里。
难得一家人在外边吃顿饭,妻子情绪也好了些,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不算宽敞的房间里不时响起家人和小姨子夫妇的笑声。
九点以后,风野进了书房想给-子打电话,可是想了想后又把拿起的话筒放了回去。
现在打电话,只能告诉-子“今天不能去了”,与其这样,还是不打的好。
又过了不到一小时,风野又坐不住了。
昨天通话时,-子没说有什么不适。到现在也没来过电话,这也许是一切正常的证明,也可能是从不肯示弱的-子的惯常做法。
可是与其拖着不打电话背个“无情无义”的黑锅,还是先打电话才主动些。
思前想后一番,风野终于又拿起话筒。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我根本没睡。”
“我挺想过去的,就是今天实在太忙,明天一定去。”
“不来也行。”
突然,话筒里的声音格外清晰。风野换了双手拿着听筒。
“你用不着勉强。”
“这有什么勉强不勉强的?”
“我想,咱们还是不再见面的好。”
风野有些发懵,从昨天到今天,不过两天,-子的情绪似乎更坏了。
“人家不过是一时脱不开身,值得生气吗?”
“我生的什么气?我是认真说的。趁此机会咱们还是彻底断了来往的好。”-
子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沉稳。
迄今为止,-子说过好几次“分手吧”,甚至还说“看见你就恶心”。但是,风野认为都是气话,不是真心话。每次骂过了,哭完了,情绪稳定了,一切恢复正常。
但这次有些异常,-子的语调十分冷静,一句一句地说得十分清楚。
“为什么一定要分手?”
“什么为什么?做这种事你真不在意?”
“说不在意是假,但也没有因此就……”
“照这样下去,以后又是怀孕、打胎。我受不了这么折腾,要是再怀孕,我宁愿去死。”
“我不是说过嘛,加小心就不会再怀孕的。避孕的方法有的是,下次决不会失败。”
“加点小心不怀孕就可以吗?你根本不理解女人。反正我再不要受那份罪。”
“所以说要多加小心嘛!”
“这几天我躺在这儿认真考虑过了。那件事是神对我们的惩罚。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也让我坚定了信心与你分手。我感谢神的旨意。”
“喂、喂,你不要想的这么坏。”
“我已经决定了。”
风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直认为,与女人的关系如果到了怀孕的程度,是不会轻易分手的,彼此心里怎么想先放在一边,起码肉体上能紧密结合为一体,就不可能简简单单地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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