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站在袊子一边看,可能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实际上,如果是看不到目标的忍耐,谁都会寻找新的自我表现方式。
既然男人变得越来越懈怠,女人身上发生相应的变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今天的袊子格外的懈怠。
风野去大门口拿起新到的报纸,随手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
一束强烈的阳光照在袊子脸上,袊子蹙了一下眉头,翻了个身仍然睡着未醒。
风野把腿搭在袊子圆润的小腿肚子上开始看报。等到看完报已经是八点了。
老呆在床上也不是办法,风野无奈地起身到洗漱间洗脸。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哎……”
风野喊了一声,见袊子没有反应。没办法刚要往卧室走,拎子已坐了起来,似乎还没睡醒,双手揉着眼睛。
“你的电话。”
袊子默默地拿起话筒。
“喂?”
起初袊子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只听袊子道歉说:“昨天晚上太抱歉了。”
“昨天回来晚了……是的。……对,……嗯。挺开心的。”
袊子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风野在洗漱间洗了脸,刷了牙。那边的电话还没有打完。风野不想让袊子认为自己在听她的电话,就进了厕所。等风野回到客厅时袊子刚放下电话。
“是昨天那个男的吧?”
“是的。”
袊子坦然答道,一边换下了睡衣,烧上开水。
“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
那为什么半夜三更来电话,一大清早又来电话?风野克制住自己没有往下问。点燃了一支烟。好像刚才的电话让袊子振作了起来,哗哗啦啦地洗着脸。
“今天你要晚些上班,是吗?”
“不,这就走。”
“刚才你还说过……”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袊子坐在梳妆台前在脸上涂抹起来。
“是刚才的电话让你改变了主意?”
“那倒不全是。”
袊子似乎故意含含糊糊回答。
“我可是饿了一早上。”
早上不起床,接了男人的电话就急忙往外跑,居然丢下自己一个人不管。生田的那个家自己又不想过去。
“我给你冲杯咖啡。出去旅行几天,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凑合点吧。”
袊子麻利地收拾着头发,似乎完全顾不上风野。
“跟比你小的男人交朋友要让人笑的。”
“我就是一般交往,别多心。”
“可你今天是不是又要跟他见面?”
“恐怕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哟,北野君家可是有身份的人,他人也不错。”
“还不是靠老子吃白饭的二世祖?什么活儿不干,整天游手好闲的。”
“别乱说!年轻点又怎么了?朝气蓬勃的更好。刚才的电话是约一起去旅行的几个人今晚上再聚聚。”
“那你又得晚回来了?”
“你不也是经常晚吗?”
袊子说好几个人一起聚,不像是在撒谎。但风野心中的疙瘩还是解不开。
当天晚上,风野九点过来时,袊子还在外边。
朋友之间聚会拖得晚点也没什么,风野知道袊子早回来不了,可是真的屋里就自己一个人时仍然孤独难耐。这几天对风野来说,是难得的可以不考虑妻子放心与袊子享乐的时间。为了这,风野拒绝了麻将牌友的邀请特意早些过来。而袊子却又与昨天一起旅行的朋友出去聚会。
可是,一个人生闷气也没用。
风野往威士忌里掺点水自斟自饮起来。等袊子回来时,时间已是十二点了。虽然袊子试图稳稳当当地走,但是,看得出来她脚步发飘,人已经醉了。
“亲爱的,对不起。”
袊子头垂得低低的,把手袋随手一扔,一屁股砸进沙发。
“你怎么醉成这样?”
“真过瘾!”
袊子说着伸出了手,“来,倒杯水。”
风野端了杯自来水。
“啊!真好喝。真高兴。”袊子接过去一口气喝完。然后醉眼朦胧地靠在沙发背上。
自己常有醉酒而归的事,可是今日轮到袊子醉了,风野心里却很不痛快。
“你们一共几个人一起喝酒?那个叫北野什么的也在吗?”
“噢,是北野君吗?是他特意绕道送我回来的,他家其实更远……”
醉了酒的袊子总是容光焕发,话也多。
“那些人可有意思了。他们说以后成立一个我的‘守护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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