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爱(67)

2025-10-09 评论

  风野知道,-子即使歇斯底里发作,总归会平静下来,所以也有耐心等待。
  可以说,这是屡经磨练,自然而然的心得。
  不出风野所料,-子喝了点白兰地,吸了支烟,过了一会儿,好像气消了些,又进了卧室。
  风野故作不知,依然以背相向-子却抱起枕头、毛毯,到旁边屋的沙发里躺下了。
  风野依旧没有睁眼,迷迷糊糊地将睡着之际,又听见电话铃响了。
  夜深人静时,铃声显得格外刺耳,风野赶忙看了一眼枕边的钟表,时间是一点。
  透过拉门的缝隙,看到-子拿着话筒,眼睛盯着天花板。
  “怎么样?”
  “又断了。”
  “怪事!”
  “这么下去的话,我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要不,换个号码吧。卖了这个号码,再买个新的。”
  “凭什么?就为那么个女人!”
  “女人?”
  “啊……烦死了。”-
  子双手胡乱地抓挠着头发,趴俯在桌子上。
  看着-子的背影,风野想,到底是谁打的电话,真会是拎子怀疑的那样是自己的妻子吗?还是有人在恶作剧?再来电话,是否自己出面?
  如果对方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猝不及防,或许会叫出声来,那么立刻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妻子。
  但是,真是妻子的话,又该如何呢?
  风野既有心出面,又心存疑惧。
  为了落实是不是妻子干的,只有一个方法,即挂断对方电话,立刻往家里打,对方可能占线或者马上接。
  夜里一点都该睡了,马上接电话就能证明是刚放下话筒,占线则说明还未及放下话筒。
  可是,出如此下策去怀疑妻子实在可悲可叹,为什么彼此不能再相互信任些呢?
  风野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早上醒来,刚刚六点-子不知什么时候躺在身边,还在睡着。
  风野的目光在-子缺乏生气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起身入厕。
  前些天早上五点一过天就亮了,可是现在还是灰蒙蒙的。出了厕所正要回卧室,忽然想起报纸该来了,就朝房门走去。门口左侧放着个装拖鞋的小箱子,箱子上方就是信报投递口。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到了报纸露出的白边。风野把报纸抽进门来,忽然又想起那个玩偶海豹-
  子怀疑上次是妻子干的。今天该不会有什么吧?风野换上-子的拖鞋,推开了门。
  门开到三分之一左右,风野探出上身,与此同时脚底下好像触到什么东西。
  “哎……”
  风野不由地背过脸去,然后又定神一看,还是个动物玩偶。比上次的略大,是只白色的兔子。
  低头看了一会儿,风野才蹲下身拾起。
  白色的毛有些脏,像是蹭上了门口的尘上,右侧的耳朵被剪掉了。
  “果然……”
  风野拿着兔子向周围看去。清晨,楼道里静无一人,楼群中间的停车场还亮着灯,外面雾霭蒙蒙。
  风野再次把兔子端详了一番,接着用全力朝停车场方向掷了出去。
  回到屋里后,已没心思看报纸了。
  到底是谁干的呢?
  在自己留宿的日子,连续两次,而且同样是动物玩偶被扔到门口。不过,上次是海豹,这次是兔子。这次伤在耳朵,与上次的位置不一样。
  连续两次发生同样事情,绝非偶然。
  “果真是妻子吗?”
  很难想像妻子半夜三更里特地跑出来。自己在家大致观察过,妻子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如果能干出那种充满恶意的事来,在言谈举止上肯定会有所表现的。
  可是,不是妻子又会是谁呢?
  其他对自己抱有敌意的也就是益山一伙人了。但是,因为杂志社准备刊登认错声明,所以,他们已有不起诉的意向。这个时候,不至于玩弄这种小把戏。
  会不会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对着-子来的呢?可是-子却根本想不出一个仇人。
  恐怕还是单纯的恶作剧吧……
  但是,一次恶作剧也就罢了,连续两次无法不让人起疑。
  “奇怪……”
  风野自言自语的时候,看见-子轻轻地晃了一下头,嘴唇微动,像是在做梦。风野赶忙转过头去。
  今天早上的事不能让-子知道。否则,真会弄出神经衰弱。其实,风野自己也快神经质了。
  风野和-子在隔了许久之后的重逢,是十一月初的一个星期五晚上。
  那天,风野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在新宿西口和-子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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